了。而自己为报仇,屠尽匪类。
于春童看着面前将死之人,笑的狂妄,大步走开。
而他走后,温若红挣扎着爬起,将怀里的救命金丹掏出,塞在了这二人口里。
将冷欺霜、凌小刀她二人推起盘坐,给她们推宫活血。
而自己先前将死之样,多半是装的。她在赌,若是自己拼死一搏,这里会有四具尸体,而现在于春童自负相信自己必死无疑,放心离去。
“恩公,你还是先处理你自己较好。”冷欺霜恢复了神智,提醒中毒已深的温若红。
温若红撇了一眼刚挪动冷欺霜掉下的神侯府腰牌,会心一笑道:“孩子你可认识一个轻功极好的人儿。”
“两个,一个大师兄,一个三师兄。或者说是大师姐?三师姐?”冷欺霜一向话少,这一句下来已经是不容易了。
“这样啊?可有一个像无赖一般,满身酒气的?她姓崔。”温若红心里回想着那个当年穿着孝服小小个子跪在灵堂前的崔诔桑,那个后来慢慢长大脾气秉性被自己同化了也满身酒气的崔诔桑,那个一直替自己收拾打理屋子的崔诔桑,那个总是在自己练剑、习帖、抚琴后端来一壶烫好的酒的崔诔桑。
“那是三师…姐。”冷欺霜觉得自己一身轻松,身上的粉末并没有发作。
“那便是她了。我可能听不了更多关于她的故事了。”温若红渡完自己最后一丝内力倒下吐血,道:“我不会死,我还没有等到方儿…”讽刺的是,温若红说完便咽气。
空中还遗留着她身上的酒香,即便有血腥味夹杂,还是温柔诱人如情人的一绺长发般。撇去她被腐蚀的脸的话,她还是那个病恹恹的弱气的温若红,满身酒气。
红。
若红。
红袖添香的红。
女儿家微醺时脸上的酡红。
如她口中所吐殷红一般的红。
这就是温若红的红。耀眼,婉转,悲戚。
冷欺霜和小刀稍作歇息,取了能证明她身份的荷包,埋了她。
小刀听得她姓甚名谁,也不至于她做无名之鬼。
只是这么一来,于春童要为自己的自负付出代价。
崔诔桑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冷静的可怕。
瞪着她那双可爱的眼睛,笑的高深莫测的看着盛琊玉。
盛琊玉知道对面这人一拿出这表情时,就在打一肚子坏主意。
“难道我们现在的任务不是送小刀回她爹身边?”崔诔桑有些旁敲侧推的暗示着什么。
“咳咳,小欺被罚举石垛子,从你走后到现在。”铁游夏打断正在做眼神交流的二人道。“这次她是过分该罚,只是她是太不会表达了…”
“我懂。”崔诔桑觉得这个向来掌握别人来获得乐趣的人突然为某个人求情还是难得一见的光景,也没心思来捉弄她,扔下了句:“你还是管管她救了自己杀父仇人的女儿这事吧。”
然后对盛琊玉温柔笑道:“我去去就来。”
来到□□院时,庭院里没有月光,也没有虫鸣。
视线朦胧中,能看见人影。
待适应黑暗后,人影便是冷欺霜,她咬牙一手提着一个石垛子。
这石垛子崔诔桑两只手提都吃力,看着冷欺霜手侧平举的手几经垂下,还扎着马步。
崔诔桑轻叹一口气,轻喊一身“小欺”。
冷欺霜立马一个激灵双手举着石垛子平平的,到底还是个孩子。
“放下吧,我只想知道你为何那么执着要一命抵一命。”崔诔桑并不觉得自己能和她沟通得了。
“因为你心痛。”
冷欺霜一语中的,确实崔诔桑连日得知噩耗,心力交瘁,痛心疾首。
“那拿走你的命我就会高兴了吗?”崔诔桑拿出久违的认真道,“你是我师傅温若红救回来的,用命救回来的,你不珍惜,就是对她不尊重。”
冷欺霜没有说话,将石垛子放在了地上。
“对了,好好准备。送小刀回家吧,以你的直觉…不难知道她是谁。”崔诔桑还是说出来了,这对才知道什么是温柔的冷欺霜很是残酷。
冷欺霜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子不会害怕自己,对自己温柔以待;虽然不知道这是情窦初开,也觉得奇妙,所以将自己一直准的不行的直觉封闭了起来。
“啊!!!”
崔诔桑走后,冷欺霜狰狞的怒号一声,一掌拍在石垛子上,她没有多少内力,石垛子上有个血手印还有一道长长的裂痕。
血渗进去变成一道红色的痕迹,渗透出树根的形状。
在不远处的一人看到,不禁摇头轻叹,虽有些心疼,但觉得她“罪有应得”,也这般离去。
“冷血?”小刀准备送几个馒头来给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的冷欺霜,却看见她“劈”石头,上前立马掏手绢摁住伤口。
冷欺霜狠心一扬手,将手绢挥落在地,冷声道:“过几日便送你回去,凌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