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刚过,一夜未眠的徐玄卿就率领众随从,踏着晨光拜访云生宫。
云生宫宫门处早有迎宾使者等候,他们见到大陆三大世家之一的徐家家主,无不热忱恭敬,忙把徐玄卿一行人迎入宴请大殿。
大门距离大殿颇有一段距离,徐玄卿谢绝了宫人们以轿代步,低眉敛目,亲自攀登这千级上山石阶。
赵啸天摸出照影的寝宫后,打晕了一个扫洒小厮,将他身上的仆从服饰剥下来自穿,一路避人耳目地混入前殿。
云生宫建在隐龙岛最高峰的半山腰上,背靠高耸入云的峭壁,左右皆是万丈悬崖,只有正前方一个通道上下山。
赵啸天从照影书房偷出了云生宫的地图,哀怨地盯着上面的图像,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真不知是哪位天才设计的选址,万一有人攻打上来,岂不是要把宫内的人活活逼得跳崖。
他唉了一声,认命地把地图收起来,只得想办法从正大门下山。
还好,因着照影一直把赵啸天藏在寝宫内,并没有多少宫人见过他的面貌。赵啸天低垂着头混进宫人队伍,倒也一时没有被认出来。
队伍行进中,他抓了抓身边少年模样的小厮衣角,低声问:“小兄弟,我刚来没多久,请问我们这是要去干嘛?”
那娃娃脸少年不掩孩子心性,也低声回道:“其实我也是新来的,听管事说有位大人物来拜访,我们正是去迎接他的。”
赵啸天一听,顿时联想到之前在摘星城的见闻,果然就搭上了。他脑中瞬间产生了个主意,继续问:“那我们岂不是要前往正门去迎客?”
“那倒不用,去迎客的都是数一数二美貌的宫女姐姐。”少年叹息一声:“我们这种低阶小厮,在宴会殿外候着就行。”
两人正说话,就被管事高声呵断:“说什么哪你两?贵客要到了,还不给我端正态度!”
赵啸天只好闭嘴,和一众蓝袍小厮列成队列,站在宴厅门外一侧垂首等着。
先前不觉,现在一静站下来,赵啸天便觉股内湿滑,好像有什么黏液顺着穴口滑了下来。他顿时明白了那是什么,脸色青了又白,忙夹紧屁股,想要阻止那些白浊流出。
他可不想众目睽睽之下被发现裆部湿了一大块。
时间愈久,之前被忽略的酸痛也袭了上来。他胸部皮肤破皮,大腿内侧和穴口肿痛,被布料摩挲得一抽一抽地疼,整个人不自觉颤抖起来。
一旁的娃娃脸少年只觉鼻间萦绕着若有似无的辛香,又辣又甜,他循着香味望去,就见赵啸天白着脸,打着颤颤。
“哥们,你没事吧?”少年出于好心问道,想要上手扶一下,被正敏感的赵啸天一把推开:“别碰我!”
看见少年惊讶的眼神,赵啸天忙吸气镇定下来,摆手低声道:“没事,早上吃了点辣,肚子疼。”
少年还欲再劝,两人耳边就听到管事一声高呼:“恭迎徐大人莅临云生宫,岛主已为大人备好了接风宴,请!”
徐大人?赵啸天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还愣愣地在想,这是谁?
然后他就听到了他这辈子最刻骨铭心,也最不愿回忆的人的声音。
“岛主有礼了,请代在下谢过。”
时间仿佛被一寸寸拉长。
赵啸天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脑内一片空白,目光死死盯着鞋边的小石子,仿佛要把它盯出洞来。他背后不自觉地冒出冷汗,如果可以的话,他简直要不管不顾地逃离这里,逃离那人的身边!
但是他又极其不愿意地承认,他的内心里,始终是想念那个人的,或深或浅,从未断过。羞耻的、极度的渴望令他抬起一点眼皮,往那人的方向偷觑去。
那人还是那么身姿秀丽,风华无双,即使是简单的白袍,只会衬得眉眼更加艳丽、红唇更加丰润。赵啸天与徐玄卿相隔一段距离,混杂在低级仆从堆里,只敢向他投去藏着掖着的、尽数把所有心思掩埋的,灼灼目光。
我就如躲藏在沙下的小小地鼠,而你是晴空中耀眼的太阳。
你的灼热日光带给了我刻骨伤害,我的眼睛被灼痛,我的身体被炙烤,我的心被熔化……因着这伤害,我怕了。我有自知之明,以后绝不再靠近你。
徐玄卿,地鼠和太阳始终无法共存。你我注定殊途。
赵啸天内心凄苦,他垂下眼睫,勉力缩小自己身形,只愿将自己深深躲藏在人群之中。
他就看着远处徐玄卿地上的影子,一步步从身前经过,拉长,直至消失。
徐玄卿经过这段众多小厮迎接的队伍时,无端地感到一阵心悸,他不由得顿了顿脚步,茫然地往队伍中望去。
身前引导的管事见他停住、面露迷茫之色,小心提醒道:“徐大人?”
徐玄卿视线刚要从垂着头的赵啸天身上经过,被这一声猛地拉回了神。
“无事。”他面容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清,继续向前:“请吧。”
待得徐玄卿一行人全部进入宴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