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玄卿、照影二人皆已清醒,再加上一个桃纪,三人同挤在一块,让这方不大的卧房每日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倒不是照影不愿意与徐玄卿分房,只是近来赵啸天心思全部扑在徐玄卿身上,他若是离了徐玄卿,以后怕是连赵啸天人影都摸不到,简直气煞人也。
经历了生与死,赵啸天对徐玄卿的态度明显软化了许多。其实他内心深处明白,徐玄卿作为他的初恋,其身影从来就没在心中暗淡过。哪怕后来有那么多波折,他能理智上与徐玄卿分开,情感上却要消化伤痛许久。
将近两年的分分合合,赵啸天真的累了,看在徐玄卿诚心悔过的份上,他也懒得折腾彼此,先顺其自然吧。
当然,若是徐玄卿再表现不好、折腾出一些幺蛾子,他就立马翻脸,把人扔出天苍山去。
内心作出决定,赵啸天鼻间哼了一声,端起药碗对床上人没好气道:“起来,准备喝药了。”
自赵啸天进房,徐玄卿的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此时听到呼唤,顿时眼睛一亮,尔后又苦笑出声:“啸天,我浑身乏力,实在起不来……”边说边身子大力挣动几下,一副痛苦不已的模样。
赵啸天看他额角簌簌流下冷汗,马上焦急地扑上去,将人扶起抱在怀里道:“起不来就别勉强,我喂你便是。”然后举起勺子舀了一勺药汁,往徐玄卿嘴边凑。
“谢谢啸天。”徐玄卿自然是求之不得,给了赵啸天一个甜蜜的笑容。
这两旁若无人的甜蜜姿态当即让某些人看得刺眼。照影一个没忍住撕烂了手底下的床单,面上却还是温柔笑道:“天天,你不要厚此薄彼呀,受伤的可不止徐大人一位。”
“哦哦,对不住对不住。”赵啸天动作不停,嘴上回应道。他马上扭头对外面大喊一声:“樱草!快来服侍你家岛主喝药!”
因为徐玄卿照影只想和赵啸天共处一室,于是他两便将所有的小厮婢女打发了出去,只在需要的时候唤进来。樱草便是常年跟随在照影身边的女使,且怀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被点名,她马上推门进来应了一声“是”,然后内心暗喜地要给自家主人喂药。
这下照影面上笑容是彻底挂不住了,哀戚看向赵啸天:“天天,你当真如此忍心……”
赵啸天正给徐玄卿擦拭着嘴角药汁,头也不抬地说:“岛主大人,我念你救命之恩才容忍你至此,旁的你就不要肖想了啊。”
徐玄卿还趁赵啸天不注意时给了照影一个得意的眼神。
照影:“……”
随即樱草惊叫一声:“主人!您怎么吐血了呀!”
第一局,徐玄卿胜。
夜深了,赵啸天也不好一直待在病人房里,便敦促着两尊大佛睡觉:“二位早些休息吧,我先回房了,有事叫外面的小厮。明早我再来。”
看着赵啸天边打呵欠边往门外走,徐玄卿急了,马上喊道:“啸天!”
“嗯?”
“你今晚……可不可以留下来?我这张床还挺大的。”徐玄卿往旁边挪了挪,双眼亮晶晶地看向赵啸天,满面的期待之色。
赵啸天一眼便看破了这人的小心思,摆摆手拒绝:“我留在这里大家都睡不好,万一夜里翻身压到你怎么办?你乖乖的养伤,不要想些歪心思啊。”
“可是——”徐玄卿张嘴欲辩,旋即被推门而入的桃纪打断:“是啊徐大人,养病就好好养病,你腰腹未好,万一再伤着可怎么办。”
桃纪一脸的春风得意,扑上去挽着赵啸天的胳膊,亲热道:“走吧啸天哥哥,我们去歇息。那些伤患就要有伤患的样子,在这里躺着。”
“腰腹未好”四个字当真戳伤了男人的尊严,徐玄卿内心暗恨,冷冷道:“你不要太得意,我不行,难道某些男扮女装的人就行了?伪装过女人,怕不是也当真成了女人罢。”
他还用意味不明的眼神在桃纪身下瞟。
桃纪回之以冷笑:“女人又如何,我是正宗天乾,照样能在床上满足啸天哥哥,可比没用的泽兑要强。”
见这两人越说越离谱,赵啸天强忍住额角的青筋,大手拉起桃纪就往外走:“走了走了,去睡觉,再闹你也给我待在这里。”
“遵命,啸天哥哥!”
徐玄卿连忙呼唤数声“啸天”,得到的只是冰冷无情的关门,把他气得眼角直抽抽。
第二局,桃纪胜。
赵啸天当然不可能让桃纪挤上他的床,进了屋便把那粘人精打发走了。睡觉前他留了个心眼,把门窗锁得严严实实,还推了几个桌椅抵住,这才放心上了床。
睡到夜里,迷迷糊糊的他鼻间闻到了一股异香,心知不妙想翻身起床,沉重的眼皮却怎么也掀不开。
“心肝儿,你可让我找得好苦,我想死你了……”一道清脆的少年音在耳边响起,还带了点即将成为真正的男人的风韵。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人在解下衣衫。
“谁……”赵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