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变天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启唇,轻轻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很轻很轻, 揉进风里, 被雨声撕碎。
……
变成鸭鸭的姜知南还是头一次跑的这么快。
她跟着千秋穿过长廊去皓月那屋送饭, 谁知进屋之后却发现人丢了。
皓月的被子还在,平日里常穿的那些衣服也还在,但一些贵重物品却不见了踪影。
桌上放着张纸条, 千秋赶紧将其拿起来看,认出那是皓月的字迹——
我还是想要回去几天,先生对不起,等回来后我会好好认罚的。
“她竟然偷偷走了……”千秋顿时就被震惊在了原地。
一人一鸭愣了愣,赶紧急匆匆的转身想要回去告诉先生,却不想天边突然就降下了大雨。
地面很湿,走起路来有些艰难,再加上天色也渐渐黑了,千秋前行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姜知南看看他,又低头看看地面,干脆挥舞着翅膀跳下来,开始手脚并用,又飞又跑的往回赶。
就这么非常狼狈的赶回去后,她见林清缘依旧还坐在桌边,神色淡然,眉目如画。
姜知南跳上桌子,连身上的雨都没甩就赶紧嘎嘎叫着去拍林清缘的胳膊,告诉她皓月不见了,这小姑娘悄悄回家了!
林清缘也不知到底懂没懂她的意思,只是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半晌后,千秋出现在了门口。
“先生。”他道,声音里带着急迫和紧张,“皓月她不见了!”
“嗯。”林清缘应了一句,只是说,“我知道了。”
语气听上去竟然意外的清冷平淡,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什么。
面前的千秋闻言一顿,想说的话突然就梗在了喉咙里。
林清缘从桌边起了身,随手拿起几张纸帮姜知南擦拭着身体,紧接着便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千秋抬起头来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林清缘已经快要消失在视野中的时候,他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他说:“先生您如此执意的不想叫她回去,是不是因为预知到了什么?”
这次,林清缘什么也没有回答。
……
雨一直下了一整夜,直到凌晨的时候才终于缓缓停下。
淅淅沥沥的声音逐渐变小,到最后渐渐微不可闻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急匆匆的脚步声。
姜知南昨晚着急给林清缘讲了一宿的故事,这会儿精神状态不怎么好,正趴在她的肩头上打瞌睡。
直到听到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时,她才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出现在门口的是三个男人,个个衣着光鲜,人高马大。
“先生早。”应该是早就已经知晓了林清缘的模样,这几人一来便径直朝着林清缘去了。
“嗯。”林清缘点点头应着,食指轻叩桌面,“坐。”
话音一落,三个男人全部一一入座,像是三堵墙一样,把阳光遮了个完全。
姜知南晒不到太阳,身上突然感觉有点冷,睡意少了一半。
那几个男人虽说挺老实的坐在那儿,但估计是头一次见到风水先生竟然还养宠物鸭子的,一时间觉得有点好奇,目光全都忍不住的往她那瞟。
姜知南被他们看的别扭,随即便站起身来换了个地方,跳到林清缘的另外一边肩膀上去,眨着一双小黑眼偷听他们说话。
“再把事情给我讲一遍吧。”林清缘说,声音中听不出什么喜怒。
“哦,好。”其中一个男人赶紧点点头,开始同林清缘交代原委。
他说他的名字叫做王景山,旁边这两个都是他的兄弟,分别叫王景江和王景海,三个人都是做开发的,前几天一块接了个工程,说是想叫他们把旧城区那边的大楼给扒了,改建成商场。
那片房都是老房,结构样式都比较简单,再加上对方给的钱比较多,三个人就商量着接下来了。
干这种事大部分也都会有个讲究,譬如从哪儿开始动工啊,什么时间开始啊,三个人虽然不怎么信这一类的东西,但还是提前查了黄历,专门挑了个黄道吉日才动工的。
谁知这之后突然就开始怪事不断。
要不就是有好几个工人在干活时突然无缘无故的掉下去,要不就是守夜的总是听到怪响,睡觉醒来后还总是会移位,根本就不在床上。
起先他们也都没怎么当回事,就当是偶然,可谁知之后三家的孩子竟然都巧合的发了高烧,而且一见到他们就开始啼哭不止,怎么哄都哄不好。
如此一来,三个人总算是发现不对劲儿了,赶紧暂停了工程,又顺着关系找到了林清缘这儿,希望她能帮忙看看。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林清缘一直坐在桌边静静的听。
王景山交代完了一切,又赶忙从口袋中掏出来了一张卡,毕恭毕敬的给她推到了桌上。
林清缘没着急收,而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