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好歹是她用假死药把你的孙云娘弄出宫的,这份恩情,你还是得念一念。”
柳太妃不提还好,提了这事萧别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休要再提她!”
柳太妃叹息摇头,“先帝生得俊俏,又是一国之君,她与先帝朝夕相处久了,难免动情。可好歹人家也愿意出宫陪你浪迹天涯了,你怎么就把人家给扔了呢?”
“够了!”萧别不想听她再说下去,那一夜的点点滴滴,无疑是他这一世最大的恨与遗憾。
柳太妃本想再煽把火,可萧别已不给她机会。
“今日就当我没有来过吧。”萧别颓然说完,对着柳太妃一拜。
柳太妃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江湖风雨急,可要照顾好自己。”
萧别心绪复杂,只简单地应了一声“嗯”,便转头匆匆离开了。
柳太妃凉然轻笑,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走到了屏风前,“这男人啊,就是喜新厌旧,瞧瞧,多无情啊。”
“他的事,与我无关。”孙云娘冷声回道。
“呵,你又嘴硬。”柳太妃冷笑一声,“男人你可以不要,女儿也不要了?”
孙云娘微微仰头,她嘴角一勾,自嘲道:“我虽生了她,却从未养育过她,于她来说,我从未存在过,又何来要与不要?情薄至此,我不在乎她如何,是生是死皆是她的造化,她也不必在乎我如何,因为我也不配她在乎。”
“当年已经错过一回,至今还不悔么?”柳太妃将擦完的手帕扔到一旁,坐回了座上,端了热茶起来,小啜了一口,语气复杂,“先帝是真的喜欢你。”
说没有嫉妒,都是假话。
孙云娘沉默不语。
“来人,把她带下去。”每到这个问题,柳太妃总是问不出一个字来。
侍女走进来,将孙云娘押了下去。
柳太妃走到了屏风后,看着一地的碎纸,碎纸上还留着脚印,她喃喃道:“真不该让孙不离教云舟画画,他的画技怎及得上你的?云舟又怎能学会你的真传?”
马车穿行在街上,两边的小贩吆喝声不绝,阳光从窗隙间流入,照在了残画上。
“牛大哥,马车慢些。”
云舟吩咐完,便凝神继续研究这画上的线条。
“不对……这笔法……与舅舅教我的不一样……”云舟嘟囔着,她努力回忆今日看见的烛龙残图,笔法与她手上这幅画的笔法绝对出自同一个人。这个笔法开始她以为跟舅舅教她的一样,如今仔细比对,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舅舅跟娘亲师出一门,应该笔法一样才是。
若烛龙残图就是《四海烛龙图》,那就是出自娘亲的笔下,舅舅的笔法与娘亲不一样,这又是为何?
这些疑惑一个一个冒了出来,云舟拿着残画,感觉自己离真相很近,可偏偏她怎么都没办法把眼前的迷雾撕开,把真相看个明明白白。
“啊?”
突然,谢南烟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云舟愕然侧脸看她,“烟烟,你偷袭我!”
谢南烟顺势倒在了她的双膝上,将残画拿开,手指在云舟鼻尖点了一下,“我可是许久没见你这样认真了,说说,有什么发现?”
云舟沉声道:“烟烟,师出同门为何笔法完全不同?”
谢南烟想了想,“大概是你外公留了一手吧。”
“没有把笔法全部都教给舅舅么?”云舟能想到的只有这个理由,“对了!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我外公又是什么人?”
“绘芳苑的一个寻常画师,并不出众。”谢南烟再想了想,“都说你娘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画道奇才,画技超群,先帝对她可是赞不绝口。若是青出于蓝,她的笔法当是她自创的,如此一来,你舅舅不会也在情理之中。”
“唉,若是可以看见娘的真迹就好。”云舟落寞地一叹。
谢南烟对着云舟勾了勾手指,云舟弯腰移近她的脸,“阿舟,其实这事也不难办。”略微一顿,她笑意更浓,“陛下不是让你暗查宫中密道么?我们照原来……唔……”
“吁——”
赶车的木阿突然勒停了马车,冲着前面乱跑的小孩子大声喝道:“哪家的孩子,在这大街上打闹就不怕被撞伤么?”
他本就生得浓眉大眼,凶起来更是煞气四射,吓得小孩子们慌乱地躲入了人群之中。
“将军,大人,方才我……”木阿本想掀帘歉声说下情况,哪知帘子才掀了一半,便被谢南烟掷了画卷来,打在了的手上。
谢南烟的唇与云舟的唇微微分开,她厉喝一声,“赶车!慢些!没听见方才阿舟是怎么吩咐的么?”
木阿不知将军为何会那么凶,他连连点头,“是,是,是,我赶慢些。”
云舟与谢南烟相视一笑,哪知谢南烟竟翻身跨坐在了云舟腿上,圈住了她的颈子,笑道:“我有句话想说给你听……”
云舟忍不住咽了一下,也不知是魏王府的酒太醇香,还是酒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