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袖,“这墙先不忙爬……”说完,她鼻翼微动,嗅了嗅夜风中的腥味,心已紧紧地揪了起来。
云舟愕然,也学着她的模样嗅了嗅,动作瞬间僵在了原处,“阿黄?!”
谢南烟站了起来,循着血腥味飘来的方向,翻过宫廊栏杆,跳入了景苑之中——
云舟匆忙地在怀中摸出了火折子,吹了个亮,爬过栏杆,快步追上了谢南烟。借着手中的星火微光,草木茂盛深处,血腥味最浓郁之地,黄色犬毛上的血渍尤为刺眼。
“阿黄!”云舟将火折子递给了谢南烟,一步弓下腰去,左右推开树枝草木,还是离阿黄一步之远,无法将它给抱出来。
阿黄又惊又怕,虚弱地摇了摇尾巴,又瑟瑟发抖地缩了缩身子。
“别怕阿黄,我不会伤害你的,别怕,我带你回家医治,你会没事的。”云舟用力推了推草木,眼圈已然红润,为了将阿黄抱出来,她已经趴在了地上,终是能摸上阿黄略显冰凉的脑袋。
阿黄低声呜咽,摇尾巴更快了些。
“别怕,没事了,没事了……”云舟一边摸它的脑袋,一边想将它抱出来,哪知才一用力,阿黄便惨叫了一声。
“什么人?”深宫实在是太过安静,一点声响都可以惊动巡宫的禁卫军。
谢南烟卓立在旁,迎上了禁卫军,“本将奉旨在此查案,尔等休要喧哗。”
来人看清楚了这个披着大氅的白官服女子是谢南烟,低头再看林木丛中露出的半个大红官服,这身影再熟悉不过了。
“云……云大人?”禁卫将士将灯笼移近了云舟,确认他们没有认错人。
“烟烟……怎么办?”云舟的声音带颤,眼泪已沿着脸颊滚了下来。经灯笼一照,云舟终是将阿黄的伤情看了个清清楚楚——阿黄是被一把匕首钉在了假山石上,方才她抱那一下,撕扯着伤处,所以阿黄才痛得惨呼一声。
“阿黄被匕首钉住了!”云舟心疼地轻抚阿黄的狗头,生怕再触痛它的伤处,更怕再不将它救出,阿黄今夜就会折在这儿。
谢南烟瞥了一眼旁边禁卫将士的佩剑,忽地出手拔出了长剑,将云舟身上的树丛砍了个干净,借着微光,蓦地一剑削下,将钉在阿黄身上的匕首齐齐地削断在了假山石上。
阿黄再次痛叫。
云舟抱起了阿黄,焦急地看向谢南烟,“烟烟,我先……”
“宫中太医是不能医阿黄的,你带它先回禁卫庭,找军中医官先止血。”谢南烟知道云舟想说什么,她继续道,“我随后就到。”
云舟重重点头,抱着阿黄快步朝禁卫庭跑去。
谢南烟吹灭火折子,一手还去长剑,一手拿了盏灯笼过来,道:“陛下要寻之狗已经寻到,我这就去椒房殿回禀陛下,诸位将军继续巡宫吧。”
禁卫将士拱手一拜,便退了下去。
谢南烟提着灯笼看着几人远去后,她皱眉在假山石边蹲下,移近灯笼将断刃看了看。
心头蓦地一凉,若真是孙不离动的手,那她是真的小看了他。
阿黄窜入树丛深处只为活命,在如此昏暗的林缝间,还能用匕首一击钉住阿黄,这等本事岂是一个宫廷画师能有的?
凉风吹来,谢南烟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提灯在脚下看了看。
血滴断断续续,阿黄在蹿进来之前,便已受了伤。
她沿着血滴走了几步,血滴不再有的地方,该是最初阿黄与那人站的地方。
谢南烟微微弯腰,望向了另一座假山——有一处新的擦痕,当是那人曾把阿黄踢到这假山之上,阿黄受惊之后,才会仓皇窜入树丛深处,一直挨到了现在。
阿黄……
谢南烟知道它对云舟来说有多重要。
这一脚莫说是阿黄,就算是普通人挨这一下,肋骨都要断上三根。
当务之急不是在这儿再查些蛛丝马迹出来。
谢南烟不敢迟疑,提灯快步走回了宫廊,刚往前走了几步,便听见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谢将军可是在寻我?”
谢南烟愕然回头,冷笑道:“孙不离,你敢在我面前现身,胆子不小啊。”
孙不离穿着宫服,装模作样地对着谢南烟拱手,“谢将军胆子也不小,敢一个人留在这个不安全的地方。”
谢南烟微微挑眉,“怎的?你还敢对本将军动手?”
孙不离脸色蓦地一沉,皱眉道:“今夜有人截胡,我只好把这个机会让给他了。”
“哦?”谢南烟往回廊边走了一步,抬眼望向檐角上的黑影,“萧盟主今夜的雅兴不小啊,又潜入宫里赏月么?”说话间,警惕地捏紧了灯笼执柄。
黑影蓦地翻下,满头白发。
萧别淡淡道:“孙不离,明寄北已被困住,你还不离宫?”
孙不离眸光微沉,没有谢萧别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谢南烟故作镇静道:“萧盟主,他好像不太喜欢你。”掌心却已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