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暴露她的女儿身。
云舟隐隐不安,楚忌太刻意强调“侄儿”二字,反倒是没那么简单了。
“岳丈大人,不知舅舅今日可会来?”云舟故意将话茬引到了另一处上。
楚忌摇头,“你是真不知?”
云舟岂会不知明寄北这些日子正在拿他,甚至这几日搜查宫中密道时,她也下意识地暗暗寻觅舅舅的踪迹。
“还请岳丈大人明示。”云舟装作不知,惑然反问,“舅舅不是一直在岳丈大人这儿么?”
楚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云舟,又看了看楚拂,瞧楚拂也是一脸茫然,“你舅舅这几日被明寄北盯上了,本来藏在宫中躲避也算安全,谁知还是被发现了。前几日好不容易才混出了宫,这会儿老夫也不知他藏到何处去了。”
怪不得她遍寻皇宫都找不到一点踪迹,原来舅舅又逃了。
云舟低眉思索,这楚老狐狸明面上说不知,只怕还是不想让她知道舅舅藏身何处?
楚忌看她有些出神,话中有话地提醒道:“谢将军出征之后,她总有人留在府中吧,贤婿可以跟着这些人,或许能知晓你舅舅的踪迹。”
云舟笑道:“岳丈大人好主意,我回去就试试。”
可她怎会真的跟踪木阿或是墨儿,坏了烟烟的安排?
楚忌举杯,劝酒道:“今日是家宴,就先不提那些了,你舅舅那么大一个人,总是能照顾好自己的。来来来,贤婿,今日老夫要与你好好地喝上几杯。”
云舟唯有微笑着举起杯盏,强忍着酒的辛辣,一口咽下。
楚拂提壶给云舟满上,云舟瞪大双眸给她递了个眼色,她酒量不好,这酒喝多了,她怕胡言乱语坏事。
楚拂笑道:“夫君只管放心喝,若是醉了,留在这儿过夜便是。”
云舟暗暗苦笑,这酒如此难喝,她在大婚那日就醉过一次,可不想再醉一次,受一回那种晕天晕地的罪。
可楚忌怎会放过她,明上是各种家长里短,暗中楚忌却在打量着她与楚拂的一举一动。
都说谢南烟走后,云舟几乎每夜都歇在楚拂那儿。楚忌必须试一试,楚拂到底掌控了云舟多少?
这人喝醉之后,最难控制言语。
楚忌要的就是那一刻,他好好问问云舟,这心里还藏了些什么?
楚拂虽在帮着楚忌劝酒,可她也在盘算着什么——她的余光悄然瞥了一眼云舟放在双膝上的画卷,绘芳苑的画卷千千万,为何就独湿了这一卷?
镇国公主殷宁与一品大将军年宛娘之间曾经有过婚约,先帝当初是下过诏书的。
楚拂虽不知父亲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她知道此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贤婿,老夫是真的希望可以早些看见拂儿有喜。”楚忌的声音响起,楚拂与云舟皆是一惊。
楚忌大笑道:“来来来,今日高兴,贤婿,干了这杯!”
云舟几乎是憋着气喝下的,如今腹中空空,只有两杯烈酒在胃中翻腾。酒气冲喉,云舟提起筷子,夹了一块烤鸡入口,才嚼了两下,便发现有些不对。
“这烤鸡里面……”
“上好的女儿红先泡过再烧的,这口感可是更好了?”楚忌也夹了一块放在口中,动勺舀了一勺酒酿丸子放入云舟碗中,“尝尝这个,可解腻。”
云舟这算是明白了,这楚老头就是想把她给灌醉了。
她赔笑舀了一颗丸子起来,放入口中缓缓嚼着,侧身也给楚拂夹了一块烧鸡,“拂儿,你也尝尝,是真的好吃!”说话间,连连给楚拂眨了好几下眼睛。
云舟双颊酡红,两杯下去这烈酒的酒劲也来得猛,她只怕自己再喝几杯,就会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
楚拂缓缓再给云舟斟满酒盏,“夫君,你也该敬父亲一杯。”
云舟不敢相信听见的话,她苦笑举盏,一手执盏,另一手悄然捏在自己的大腿上,“岳丈大人,小婿敬你一杯。”
楚忌很是满意楚拂的劝酒,他举杯相对,“日后你我同心,定能在朝堂上干一番大事,干!”
“干……”云舟喝下这杯酒,脑袋已经开始发晕。
她才放下酒盏,楚拂便将酒盏添满。
云舟终是开始拧自己的腿肉,借着痛意让自己保持清醒,“岳丈大人,来,今日咱们不醉不休!”
楚忌知道这酒的烈性,与云舟接连干了数杯,莫说是云舟,就连他也有些发晕。
“贤婿啊,你说,老夫的拂儿待你可好?”
云舟半眯起眼睛,她猛点头,“好!一千一万个的好!”
“既然已成夫妻,便是一体,夫妻之间,最重坦诚……”楚忌继续问她。
“小婿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云舟强撑着醉意,感觉捏掐自己的痛意也没方才那么疼了。
楚忌这次亲手给云舟斟满一杯,试探地问道:“贤婿啊,你可知谢南烟突然出征是为了什么?”
“烟烟啊……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