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拿热帕子擦脸,她拦了下来,“不是让你擦脸的。”
“啊?”云舟惑然。
楚拂的目光瞥了一眼云舟的腿,“昨晚掐那么狠,敷一下会好受些。”
云舟恍然,笑道:“谢谢。”说完,便卷起了裤脚,一路卷到了大腿上,昨日的掐痕又青又紫,不看还好,这看见之后怎的感觉开始啧啧生疼了。
楚拂莞尔,“今日陛下身子不适,已经免朝了,多敷一会儿,舒服些了,我们便回去了。”
云舟点头,将热帕子按上了青紫处,接连倒吸了好几口气。
楚拂看她那模样,忍不住笑得更暖了些,“慢些,真不把自己当姑娘了。”说话间,便从云舟手中抢过了热帕子,轻柔地贴了上去,嗔道:“傻……”
云舟哑然轻笑,“烟烟也经常说我傻。”
楚拂脸上的笑容一僵,幽幽道:“是,姐姐说你什么,你就记得什么。”
“呵……”云舟咧嘴笑得更欢,“昨日家宴,谢谢你。”
“嗯?”楚拂凝眸望她,“你我一定要这般谢来谢去么?”
云舟笑着点头,“也不知我昨晚喝多了有没有发酒疯,若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她对着楚拂伸出了手掌,“给你打我几下。”
“你还知道你说了不该说的?”楚拂颇是惊讶。
云舟蹙眉,“我还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呀?”
楚拂打了一下云舟的掌心,“没有。”
“没有你还打我?”云舟缩回手来,她虽然打得不重,可掌心还是有些发烫,“拂儿,你也学会欺负人了。”
楚拂忍笑道:“就欺负你了,怎的?”
云舟总不能说等烟烟回来告状啊。
楚拂继续笑道:“可是你自己送上来挨打的,总谢来谢去地不长记性,打你一下你兴许能记得。”
云舟摇头笑了笑,“对,对,对,拂儿教训的是。”
楚拂看她笑容温润,不禁有些失神,笑容也比往日要更灿烂几分。她没有发觉自己的变化,可云舟却看得分明。
能让楚拂的日子过得高兴些,心头的愧疚也能少一些罢。
想到这儿,云舟的笑容更暖。
楚拂隐隐觉得自己双颊烫了起来,她连忙收起了热帕子,站起道:“帕子凉了,我去再沾些热水。”说完,便快步走向了妆台边的盆架,哪里还敢再多看云舟一眼。
云舟摇了摇头,将轻甲穿戴起来。
烟烟此时知不知大车只是为了求亲?烟烟会不会已经动身回来了?
她思来想去,是应该早些回府,给烟烟准备一份接风礼物。
楚拂拧干帕子,从铜镜中看了一眼云舟穿衣的动作,视线看回了镜中的自己——双颊微红,俱是羞色。
她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滚烫的脸颊,想让自己的羞色退却些许。
这样的自己,从未有过。
有些惶恐,更多的却是莫名的期待。
“拂儿……”云舟突然唤她。
楚拂慌乱地回头,“嗯?”
云舟笑道:“拂儿今日的胭脂很好,涂上去很好看,回头我给你画一幅。”说完,云舟将官服腰带系好,戴上乌纱,走到书案边左右看了看,似是在找什么?
傻……这哪是胭脂色?
楚拂哑然笑嗔,放下帕子微微低头走了过来,“夫君在找什么?”
云舟正色道:“昨日岳丈大人不是要我修画么?”
楚拂脸上的笑容渐逝,“此事……”
“不简单是不是?”云舟突然正色问她。
楚拂有些错愕,“你……”
“如若简单,便不会让我来了。”云舟轻描淡写说完,扶住了楚拂的双肩,“可若是我不画,他定会为难你的,所以拂儿别怕,我懂该如何画,大家都能满意。”
楚拂怔怔看她,心头一片温暖。
“所以,画在何处?”云舟笑问道。
楚拂侧脸看向了坐榻,画卷就放在那儿。
云舟揉了揉抽痛的额头,走了过去,将画卷拿起,回身对着楚拂伸出手来,“拂儿,我们回家。”
楚拂迟疑地看着云舟。
她……可以么?
云舟抿唇轻笑,走过来牵住她的手,“戏还没完,可不能太生分了。”说完,便牵着楚拂一起推门踏出了房间,渐行渐远。
当夜,魏王乘着马车匆匆赶来楚府。
楚忌才屏退了丫鬟,魏王便急声开口,“楚大人可收到了密报?”
“大车王子联姻的密报?”楚忌惑声问道。
魏王摇头,语气仓促,“谢南烟没了!”
“什么?”楚忌倒抽一口气,“谁下的手?”
魏王怎会知道?
“燕翎军一直按着消息不发,或许这是个机会。”魏王想要琢磨琢磨,借由此事好好地闹一场。
“谢南烟死还是没死,尚未证实,此事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