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都是一家人。”说着,便绕到了云舟身侧,拉着云舟一起坐了下来,故作担心地道,“贤婿这几日可好些了?”
云舟恭敬地答道:“都好些了,让岳丈大人挂心了。”
楚忌放心地长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好些了就好。”年宛娘缓缓走过,轻描淡写地抛下一句话,凉声挑衅,“可别突然又病倒了,赖在本大将军身上,呵。”
“你!”云舟握紧双拳,若不是楚拂拉着,几乎要跳起来与年宛娘一阵撕扯。
楚忌也拦住了云舟,低声道:“贤婿,暂且忍下,莫急。”
云舟咬牙道:“我岂能不急,烟烟还葬在她将军冢中,她是我的妻啊!”
楚忌不悦地看了一眼楚拂,肃声提醒道:“拂儿也是你的妻,大丈夫退一步不见得是输啊。”
年宛娘突然停了下来,她轻蔑地瞥了一眼楚忌,又瞥了一眼云舟,“我最后悔的,就是把南烟嫁给你这个扫把星!我就好好等着,看你这个无用的扫把星能翻出什么浪来?”说着,年宛娘大步走到了天子前的首席上,端然坐了下来。
她一直就是这样一个“嚣张”的性子,百官见她这般猖狂,没有一人敢置喙一句,只能当做没有看见,静默着带着家眷入了席。
楚忌悄然把云舟的反应都看在眼底——云舟在他心里一直是个单纯的渔家小姑娘,谢南烟尚在时,或许云舟还能说几句聪明话,做一二聪明事,可如今谢南烟没了,云舟心智单纯,如此愤怒的模样是半点装不出来的。
既然年宛娘与云舟已经闹僵,那云舟就得赶紧拉到一个阵营来。
楚忌语重心长地道:“贤婿你放心,老夫不会让你一直忍这口气的。”
“只要烟烟能迁出将军冢,岳丈大人你让我做什么都成!”云舟激动地开口。
楚忌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他满意地拍了拍云舟的肩头,“贤婿,此事急不得,改日老夫再与你详谈,就暂且由她多猖狂一夜吧。”
“一切都听岳丈大人的!”云舟再次恭声回答。
楚忌捻须轻笑,看向了楚拂,“贤婿你待拂儿好,便足够了。”
这样虚假的一句话,莫说云舟听得刺耳,楚拂也听得难受。
“嗯,我会待拂儿好的。”云舟看向楚拂,楚拂本来心里酸涩难受,被她这一看,只觉温暖。
楚拂怔怔地看着云舟眉眼,她此时嘴角带笑,温暖得有些不真实。
可即便如此,楚拂也甘愿沉溺在这样的不真实中。
“陛下驾到——”内侍一声高唱,殷东佑裹着帝裘,抱着暖壶肃然行来。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席间的宾客,云舟破天荒出现了,魏王与柳太妃却缺席了。
殷东佑坐到了龙椅上,他侧脸问向今日的礼官,“东海与太妃今日怎么了?”
礼官摇头,“魏王也没说今日不赴席,想必是路上耽搁了吧。”
殷东佑点头,“那便再等等开宴吧。”说着,他关切地看向了云舟,“云爱卿的身子可好些了?”
“回陛下,已经好些了。”云舟起身恭敬地一拜。
“不必多礼,还是坐下先歇着吧。”殷东佑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年宛娘,他岂会不知这几日年宛娘与云舟争执之事?见年宛娘似是不悦,殷东佑也不好再与云舟多言什么,便转了话题,对着小王子道:“小王子来大陵也好几日了,这些日子可住得习惯?”
小王子得意地笑道:“我大车的冬日比这儿要冷上许多,自然住得习惯!”说完,他站了起来,大声道:“父汗常说,大陵人喜欢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几日本王看了许多大陵美妙的歌舞,自然也该回敬诸位我大车的美妙歌舞!”说着,他拍响了三声掌声。
七名红衣女子手持木剑,缓缓走入席间。
每个红衣女子面上都罩着白色面具,大红裙角上还绣着大车的火纹图腾,被远处的皑皑檐上雪一衬,每个女子身上都散发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媚气息,让人忍不住小小期待这七人会跳出怎样的大车舞蹈?
“这些舞姬都是魏王殿下七日前送给本王的,本王很喜欢,所以便让红绡收下,教她们这一曲红莲大漠舞。”小王子简单介绍完,转身对着殷东佑一拜,“不知陛下可愿一赏此舞?”
“朕还从未见过大车的舞蹈。”殷东佑很有兴趣,“朕想看!”
“好!”小王子得意地侧目看向七人最中心的那个红衣女子,“红绡,跳得好,本王也有赏!”
那红衣女子往前走了一步,福身一拜。
云舟眸光紧紧盯在这名女子身上,这身形实在是熟悉,尤其配上这一袭红衣,云舟记得清清楚楚,她与谢南烟的初见,谢南烟就是穿了一袭红衣,与这个戴着白色面具的女子身影一模一样。
“是,王子。”她声音微哑,却很是陌生。
悬着的心似是被撕扯了一下,云舟失落地轻轻一叹,自忖自己是想多了。
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