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怪她呢?容儿,也是好听的。”顿了一下,他牵住了尉迟容兮的手,心疼地道,“容兮,辛苦你了。”
尉迟容兮缩回了手来,顺势给小公主重新掖了掖小被子,“陛下,有件事臣妾自知不该问,可还是忍不住想问。”
殷东佑凝神道:“容兮,你我是夫妻,朕是肯定不会对你有隐瞒的。”
“陛下可查出是何人向大车泄露的小王子之事?”尉迟容兮直接问道。
殷东佑长叹,“朕就是怕与大车起干戈,才想法子压下来的。本想早些寻回小王子,让此事大事化小,哪知还是泄露出去了。朕想,此事一定与猎燕盟有关。”
“魏王养的猎燕盟?”尉迟容兮继续道,“这群江湖中人胆子可不小,陛下为何不下旨清剿呢?”
殷东佑为难地又叹了一声,“朕也想清剿,可是魏王谋逆一案朕也得处理妥当啊,这不,前几日云爱卿病了,朕只有让南烟也休沐几日好生陪着。好不容易云爱卿回来上朝了,又出了大车来犯之事,如今南烟也出征了,朕手头实在是没有可用之人啊。”顿了一下,他愁声道,“朕总不能逼着云爱卿这个不会武功的人去清剿猎燕盟这群亡命之徒吧?”
他说的言之凿凿,尉迟容兮一时也抓不到他的破绽。
“如若陛下允准,臣妾想……”
“朕不准!”
殷东佑温柔地牵住尉迟容兮的手,“容兮,你如今已经是皇后了,不再是燕翎军的镇西将军,这些政事就让朕来处理吧。”
尉迟容兮忍了忍话。
殷东佑眸光忽然变得很是温暖,他俯身轻抚小公主的脑袋,“容儿,你要快快长大,朕一定给你选个如父皇这般宠妻的驸马。”说完,他回头看着尉迟容兮,“我们一家人,以后好好过日子,朕保证,只宠你一人。”
尉迟容兮黯然笑笑,“好。”
殷东佑笑道:“所以,容兮你要好好把身子调养好,早些给朕生个小皇子,不然外间那些老臣,怕是又要逼着朕选秀了。”
尉迟容兮淡淡道:“陛下子嗣关系天下,选秀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你这话,朕就不爱听了!”殷东佑似是恼了,“以后不要再说。”
“臣妾遵旨。”尉迟容兮再低下了头去。
殷东佑轻轻笑笑,“这些日子政事太多,竟错过了容儿的满月,等容儿百日了,朕定要给她办个大大的百日宴。”
尉迟容兮淡声道:“一切由陛下做主。”
“好。”殷东佑笑然说完,深深地望着小公主酣睡的小脸,“容儿,朕一定会让你成为大陵最耀眼的公主。”
“陛下,臣妾想亲自抚养容儿长大,不要任何嬷嬷。”尉迟容兮突然开口。
殷东佑浅笑道:“朕只怕累到你了。”
“我的骨肉,我一刻都不想分开。”尉迟容兮再补充一句。
殷东佑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那朕……朕岂不是还要抱着空枕休息?”
“等容儿大些,臣妾自当尽心伺候陛下。”尉迟容兮沉声道。
殷东佑只好作罢,“那朕就由着你吧,容兮你可别把自己累坏了。”
“臣妾知道分寸。”尉迟容兮点头。
殷东佑淡淡笑笑,这一夜,他确实是在椒房殿休息,却歇在了偏殿之中。
堂堂天子,若不是爱极了皇后,又何至于委屈如此?
尉迟容兮冷眼看着殷东佑为他做的这一切,至少在她心头疑虑没有消失之前,她必须重新认识一回这个枕边人。
今夜的风雪似乎下得很大,檐上不时有积雪压的窸窣声。
尉迟容兮一夜未眠,她躺在小公主身边听着殿外的一举一动。
“咯吱——”
窗扇打开的声音响得极小,只细细地打开了一线。一只竹管悄悄地探了进来,吹出了一缕青烟。
尉迟容兮眉心一蹙,连忙屏息。
可小公主实在是太小,尉迟容兮不敢贸然掩上她的口鼻,只能惴惴不安地看着小公主越睡越沉。
在屏风外值夜的柳儿越坐越困,吸了几口烟后,便昏昏欲睡。忽地,只听一声闷响,她便倒在了地上,睡死了过去。
“咯吱——”
窗扇外的那双眼睛仔细往内看了片刻,便轻轻地将窗扇关上了。
尉迟容兮翻身坐起,她警惕地拿了帕子出来,蒙住了口鼻,轻轻地走到了墙边——墙的另一边,是天子歇下的偏殿。
尉迟容兮凝神聆听偏殿的动静。
檐上的窸窣声突然响了起来,似是有人飞落庭中,又听见偏殿门扇骤然打开,又骤然关上。
偏殿之中,殷东佑手里还捏着越州燕翎驻军医官的奏报,他反复看了许多遍,还是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陛下!”黑衣人在殷东佑面前跪下。
殷东佑警惕地瞄了一眼殿门,“当心皇后醒了。”
“属下已经用过迷烟,陛下可放心,此迷烟不会伤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