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小别胜新婚,我不过是想打个衣带结,啧啧,阿舟你呀,学坏了,都在想些什么?”
明明就是!
可云舟也没办法反驳她,轻咳了两声,“我哪里学坏了?”
谢南烟也不急着点破她的心虚,她继续道:“我近日想到了一种结,你要不要看我打一回?”
“好。”云舟点头,暗暗地舒了一口气。
“看好了。”谢南烟牵着两条衣带凑在一起,先绾了一个结。
云舟看得认真,这第一个结是云舟教过她的“一心结”。前尘甜蜜往事浮现心头,那时她傻傻地以为她与谢南烟能那样甜甜蜜蜜地走到头,哪会想到后面还会有这些生关死劫?
谢南烟再绾了两次“一心结”,两人的衣带已经紧紧缠作了一团。
云舟惑然,“烟烟你这是?”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谢南烟再次贴近云舟,笑眼里噙起了泪花,“所以,这种结叫做‘三生结’。”
云舟鼻子一酸,抚上了谢南烟的脸颊,“当真?”
“当真!”谢南烟笃定地点头。
云舟的笑容很是温暖,她将谢南烟拢在怀中,轻蹭着谢南烟的额头,“烟烟快些好起来,我们就可以早些回家,兴许还能赶上元月,一家人团团圆圆地过个年。”
谢南烟眸光微亮,“好!”
云舟抿唇笑笑。
谢南烟的双臂搂住了云舟的腰杆,这久违的温暖怀抱,她贪恋得紧。情浓深处,谢南烟忍不住启唇在云舟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云舟被她咬得心里发酥,可又不能真把她按倒恣意亲吻,只能强忍心底的悸动,嗔道:“又胡闹。”
谢南烟看她涨红了脸的模样实在是可爱,“我亲自家的夫君,天经地义,哪里胡闹了?”
云舟蹙紧眉心,“你才不是亲。”
谢南烟挑衅地看她,“哦?那什么才是亲?比如……”她声音突然低哑下去,一手勾住了云舟的颈子,一手捏住了云舟的下巴,“这样……”
将吻未吻,半吊着云舟的心,心痒毛抓。
云舟翕动唇瓣,刚欲亲上。
谢南烟又轻巧避开,笑道:“瞧瞧,到底是谁不规矩?”
“烟烟!”云舟又羞又怒,被谢南烟这样逗下去,云舟感觉全身都要烧起来了。
谢南烟突然揪紧了云舟的衣襟,蓦地将云舟按倒在了榻上——高束的青丝从颈边垂落,发梢轻撩过脸侧,痒痒地贴在了云舟的颈窝里。
云舟双眸圆睁,一瞬不瞬地看着谢南烟缓缓凑近。
心,蓦地跳了个疯狂。
哪知谢南烟只是懒洋洋地趴在云舟的心口,她笑然合眼,倦声道:“还是这里舒服……又暖又软……”
云舟摇头苦笑,拉了薄被子盖住了她与她,“好好休息,烟烟。”
“阿舟,你在就好。”谢南烟喃喃应了一声,似是倦极,呼吸很快便沉了起来。
云舟呆呆望着谢南烟的睡容,她心疼地轻抚她的背心,心道:“烟烟,当初你要我乔装,那我就以男装示人一世;你要我考科举,那我就好好读书;你要我帮你守好京师,护好所有你在乎的人……”她嘴角轻轻一勾,“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只要他敢动你,我就让他滚下来……”
既然她注定要在大陵叱咤一世,那不管是明枪还是暗箭,云舟都已打定了主意,要与她携手风雨走这一世。
云舟唯一的心愿,便是下一世——她不再是天下闻名的镇南将军谢南烟,她也不再是一个只会画画的渔村小村姑,相守的日子少些风雨,就像是清宁村的那些日子,平静而温馨。
蜡烛突然燃烬熄灭,中军大帐陷入了一片漆黑。
只是这一次,谢南烟不会再觉得被子太薄,云舟不会再觉得心惊胆战。
“有你在,就好。”
简单的五个字在彼此心头响起,谢南烟下意识地揪住了她与她的衣带结。暖暖地,云舟也伸过手来,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谢南烟嘴角一扬,只觉安然。
云舟轻轻地吻了一口谢南烟的额角,低声道:“安心睡,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谢南烟没有回答,她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终是沉沉睡去。
明寄北手中拿着京师寄来的飞鸽传书,迟疑地站在大帐帘外,不知该不该打破南烟姐姐这难得的暖夜。
木阿按剑走了过来,探头问道:“明将军,你这是……”
“嘘!”明寄北急给木阿一个眼色,“别吵到南烟姐姐了。”
木阿点头。
“走,今夜反正我睡不着,你再陪我巡一遍营去。”明寄北将飞鸽传书收起,拉着木阿便往军营深处行去。
木阿心头暗暗叫苦,这大雪天的,明寄北睡不着,可他分明是睡得着的啊。
第二日,清晨。
大车来了使者献上了和书,明寄北便代谢南烟处理两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