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靠墙站着,一直到南夏离开,他的背才弯了弯。
范小简擦干了眼泪,又在外头闭着眼睛歇了一会儿,再抬眼的时候,却发现黎承望居然还在那,根本没离开。
她有点诧异的说,“你还在呢?”
很早前他父母就催着他去看装修的事儿了,她还以为这大孝子要赶紧走呢。
黎承望和范小简见面必掐架——他一贯看不惯黎荀落对范小简比对他要好很多。
明明他才是黎荀落亲弟弟,可她却给范小简在俩人住的附近置办了一套一楼带花园的房子,凭什么对她比对自己要好。
可现在也不是跟她吵架的时间,就隔一道门,黎承望忍了忍。
他头一次低眉顺目的说,“我爸妈那边,我一直拦着,他们不知道我姐出事儿了,也不知道我姐住院的事情。”
范小简冷哼一声,“那你瞒的可真好。”
这铺天盖地的新闻、报纸、娱记,乃至各大视频软件的弹窗,哪一个现在头版头条不是‘钟携命悬一线’或者是‘恩爱妇妇能否度过生死难关’?
看不见,那除非眼瞎。
黎荀落这一觉没睡多久,两三个小时就起来了。
窗户睡着的时候开了缝,带着鲜活的气息吹进来的微风让她觉得头脑还算是清醒,醒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向了这屋里的设备,试探着喊了一声,“小简?”
范小简就在旁边的一个小沙发上窝着休息,闻言瞬间惊醒,胡乱的撸了一下头发,说道,“哎,姐怎么了?”
黎荀落看着她那样有点心疼,叹了口气说,“你不用在我这守着。我没什么事儿。”
就是胃黏膜在情绪极度情绪化的时候血管扩张,再遇上强烈冷空气对流,导致的呕血。看着严重,其实除了疼一点,也没什么事儿,住几天院就能出去了。
哪知道范小简有点无措,小声说,“可我这也不知道去哪了……”
楼上ICU病房更轮不到她在那守着,二十四小时都有专门的大夫看护。她还不如在黎荀落这里,还能伺候着她上个厕所,给她端个茶倒杯水什么的。
“傻孩子……”黎荀落一叹,随后提着精神说,“把视频开出来吧,我……看看你姐都说了什么。”
当时的记忆,其实对黎荀落这里已经很混乱了。
节目组给她配的有一个助理,平时就是打打杂,干一些收尾和拎东西的工作。她当时跪在雨里,也记得小助理慌手慌脚的要脱衣服给她盖上,还记得另一手冻的死白,却还努力的给她撑伞。
可关于钟携的,她却记不太清楚了。
当时她们的距离太远,中间又间隔了太多个来来回回不停的走动,穿着制服的营救人员,那些衣服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光且刺目,晃的人直流眼泪。
但是她大约记得,钟携似乎是哭了的。
可她又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又或者是,自己哭的太多了导致的幻觉,让她以为钟携也哭了。
不过就算是哭了,那也难怪了。
被刺穿胸膛的感觉……真的很疼啊。
黎荀落心尖一抽一抽的,紧紧的抿着唇,一只手下意识的攥紧了心口的位置。
“落落姐你怎么了?”范小简设置完那几个设备,正打算回头把遥控给黎荀落,就看见黎荀落这幅骇人的模样,当下给吓得不轻。
黎荀落愣了一下,随后缓过神来,才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虚弱,说,“没事,就是觉得,胸口堵了点东西……不太能喘得上来气,你走之前把窗户给我看看吧,可能是闷得了。”
范小简这两天几乎是连番受到惊吓,闻言将信将疑的说,“真的假的,没有别的难受的?”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范小简还是把窗户给开到了最大,又将窗帘全部拉上了。
也不知道为啥,总觉得那片子,可能在四周环境都比较昏暗的时候看会更有感觉。
“九点大夫不就过来查房了吗?”黎荀落一笑,“行了,快出去吧。”
“哦。”范小简这才不情不愿的出了屋子,一步三回头的把房门给关上了。
*
医院的遥控在按下的那一瞬间,发出了一阵十分诡异的‘吱呦’的声音,那声音听的人牙酸。
屏幕一道蓝光闪过,紧接着,便是视频中,开始出现着的沉闷、短促的呼吸声。
黎荀落忽然将视频暂停,听出了那是钟携的喘息声。
只是这喘息听起来显然痛苦不堪,夹杂着破碎的窗户外面的风雨声,显得更加的弱小。不知不觉间,她就已经将声音调整到了最大。
黎荀落重新费力的回到床上,向着已经恢复了播放的视频看去。
整个视频一共也就短短的几分钟——如果细算,差不多也就是救援队花费的救援的总时间。
钟携浑身染着血,从她左胸穿透而出的那根木刺似乎并不明显,只露出来了一个锥形的尖角,可从这个锥形向下,黎荀落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