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万计的普通人。
期冀、希望、与生命,随着他们恳求的目光犹如一束绿芽,在悬崖边上跳舞,逐渐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年轻的、英俊的军人敬礼后离开办公室,回到了温暖、放松的家。
乔榛换了双拖鞋。
洛冰在厨房听见动静后,并未立即出来,可能过了两分钟,她端着调好的鸡蛋羹走出来,惊讶的发现沙发上的乔榛。
“为什么不去客厅坐着?马上就要吃饭了。”
乔榛抬起头温柔的冲她笑了笑,“我有点渴,你能帮我去倒杯水吗?”
洛冰回了一个笑,去端来了热水递过去。
乔榛没有马上喝,而是拉过她的手,贴在她小腹边,听着动静后问:“宝宝有没有折腾你?”
洛冰红着脸说刚才做饭时动了。
“我们给宝宝取个名字吧。”乔榛说,“男孩叫乔讷,女孩叫乔可爱。”
“……”洛冰瞪圆了眼睛,“女儿为什么叫这个名?不行,我不同意。”
“骗你的,男孩我取名,女孩你取名。”乔榛温和道,“等后天告诉我名字好吗?”
洛冰疑惑:“为什么是后天,明天不可以?”
乔榛沉吟片刻,眨了眨眼。
“明天我队里有人过生日,可能晚上不回来了。”
也许是安逸悠闲的生活抚平了她内心的焦虑,又或者是老公的温柔降低了她的警惕心,洛冰并没有在此刻像以往乔榛出任务后回来的那样,将他脸上的表情、身上动作仔细打量。
她并没有看出面前的乔榛表情有些许异常。
第二天,乔榛早起,晚上果然没回来。
上一次接了任务去江城基地回来后快过去三天了,这是他第一次人在基地,却夜不归宿的第一夜。
洛冰躺在床上,心中隐约有些不安,伴随的,带着滚烫热意从后背袭来。
那是上次顾卿耗费太多精力留下来的,像无数针扎跑在温泉中,温水煮青蛙似的一步步蚕食她的身体。
“咔嚓——”
转动锁孔的声音其实很轻微,也许洛冰睡着之后是听不见也不会被吵醒,然而她平躺着,双眼睁着,望向天花板。
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洛冰心中生疑,肚子随着月份大了以后,简单的起身也变得困难。她就那样睡着,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朝着卧室靠近。
窗外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了雨,冷风吹得朴素的窗帘簌簌。
一个漆黑的身影裹挟着冷风,立在她的床头。
不知过了多久,台灯亮了。
昏暗的灯光下,身姿欣长挺拔。
洛冰艰难的半侧着脑袋看过去。
嘀嗒,嘀嗒。
影子上,一滴滴血珠映照在墙头,在平坦干净得地板上,逐渐汇聚成水圈,向外扩散。
血腥味从低到高,在这寂静听得到外面虫叫声的环境里。
洛冰忍着干呕的冲动,低声问:“是阿榛吗?”
猝然间,电闪雷鸣伴随着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在破光的阴影中,漆黑的墙壁上,骤然生出五根利爪!
*
“左边!”
沙哑、疲倦。
破空袭来的风声犹如滚刀,尖利的指甲闪现在半空,很快的,被侧身躲避。
“哗啦——”
衬衣被割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呼啸的冷风毫不留情,顾卿一边打着喷嚏闪避,按住血流如注的胳膊。
她毫不怀疑,今天如果不解决掉叶淮,就是她的死期。
那是连当初在寺庙里都没有的错觉,也许不是错觉,是面临着生命在短促间消失的绝望和恐慌。
顾卿有点想阿玉了。
阿玉现在在干嘛呢?
有没有想我这样想她来想我?
两点一线的话,她应该回家睡觉了。
顾卿苍白的脸在夜色中不甚明显。谭舟也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旁边的叶淮不知疲倦攻击,随着时间的延长,从别处被声音、高阶丧尸吸引而来的低级丧尸源源不断,将两人围成一个大圈。
谭舟粗喘着气蹲下身:“有没有办法?”
他目光狠戾,浑身酸痛,却没什么被丧尸抓伤的伤口。
——顾卿替他承受了过多的攻击。
“我感觉……”谭舟微眯着眼,在顾卿看不见的角度里戴上了审视的眼镜,又盯着暂时歇火的叶淮看了看,“他并不想杀我们。”
叶淮黑黝黝的眼睛里,并没有嗜杀的血光。
反而是想迫切的,得到什么。
顾卿身上,是有什么叶淮想要的东西?除了那张脸,还剩什么呢?
难道……叶淮喜欢她?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变成丧尸以后也舍不得杀她或者将之同化?
谭舟扪心自问。
我想死吗?
想跟喜欢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