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时,玩家都诧异了一瞬。这位妇人十分衰老,面皮如老树褶子般挂在面骨上,还被利器划伤了一只眼。
觅的母亲叫寻。她似乎很畏惧生人,连个招呼也没打,躲在卧室里,透过门缝偷看众人。那股偷窥的目光令玩家们不太自在,下意识压低了声音讲话。
觅的家面积也很小,两室一厅,还有一个厕所。林儒锐不明白,为什么镇子上的空房子这么多,她们不搬家去一个更大的地方。家中的装饰风格和小镇迥然不同,却又奇异地融洽。
房子虽然很窄,却并不显得拥挤,反倒因为没多少家具显得很空。家中有老鼠,体积肥硕,胆子奇大,玩家聚集在客厅的桌子旁,它们就光明正大地从墙洞里溜出来,横穿整个客厅钻进柜子底下,叼走了一块发黄的奶酪。
“请喝茶。”觅似乎很高兴有客人来,微笑着端来茶点。那茶杯不知多久没清洗过,杯沿灰尘扑扑,茶水的颜色格外浑浊,难以看见杯底。
玩家们无声地交换着眼色,没人伸手端茶杯。
“怎么啦?是不合胃口吗?那我重新去泡一杯好了。”觅的笑容不变,但在窗外逐渐暗淡的天光照射下,半明半暗,显出几分阴郁。
川端悠纪忽然动了,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向觅展示一滴不剩的杯底:“很好喝,谢谢款待。”
阴郁感消失了,觅又轻快地哼着歌,转进厨房忙活。
她一转进厨房,瑞安便连忙捶川端的背:“快吐出来!什么东西都敢喝,不要命啦?!”
川端摆了摆手,端起茶杯,又把茶水原封不动地吐了回去。
朱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怎么能在含着水的情况下口齿那么清晰地说话?”
川端抹了把嘴:“这是我的特异功能,你学不会的。”
玩家们也并不很惊奇,能成为顶尖玩家之一,谁没两把刷子?
瑞安挠了挠脸:“万一人家真是好心呢?我们不喝,岂不是辜负了她的心意?”
“那你怎么不喝?”朱莉翻了个白眼,视线依次逡巡过这群同伙,很是感到逃生无望,“美国傻白甜、英国老头、黑人、一本正经的搞笑角色,还有未成年。天啊!这种团队算怎么回事?你不如一道闪电劈死我!”
“还有你。”川端悠纪指了指他,“人妖。”
就在这时,又一只老鼠横穿大厅。林儒锐闪电抬脚,踩中老鼠尾巴,在老鼠剧烈的挣扎而吱吱惨叫中,掰开它的嘴,把自己那杯茶尽数灌进老鼠胃里。
她一松手,老鼠掉了下去。似乎没想通自己是怎么逃出魔爪的,这只老鼠还很有些晕晕乎乎。过了片刻,它才猛然惊醒似的,迅速跑向柜子底下。
瑞安:“看吧,我就说了没毒!”
话语刚落,这只暴露在众玩家视线下的老鼠忽然浑身一僵,在离柜子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倒下,浑身抽搐颤抖,口吐白沫,两秒之后便暴毙了。
瑞安的嘴巴张成了‘O’型,宛如一朵往里缩的菊花。见众人的视线都看过来,他给了自己一记不轻不重的嘴巴子:“我的错。我是傻白甜。”
梅奇双手环胸:“难道这个觅,就是不死之源?”为了避免被房间里的觅听到谈话,这位rapper特地把声音压得很低。
朱莉眼放精光:“要我看,我们现在就冲进去干掉她,分尸肢解,然后就能回家了。”
川端悠纪道:“全球观众都在看这场直播,请你注意下你的发言,不要给我们top1小队形象抹黑。”
林儒锐摸出最后一罐旺仔牛奶,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没舍得喝。把旺仔塞回去时正听到川端这话,她愣了下:“他们不进游戏吗?”
“对啊。”朱莉想起这个就忿忿不平,“诸神为了让大家都来看这场直播,给全球玩家都放假了,只有我们还在游戏里。等我们通关或者全灭,全球性逃生游戏才会再次开启。”
林儒锐再次感受到了诸神对这个号称最难的逃生游戏的重视程度。所以这场直播的观看人数,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多。
庄士敦先生却对朱莉的意见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还不能确定觅是否就是不死之源,不能杀了她打草惊蛇。”
“这还需要讨论?她都给咱们下毒药了!游戏里下毒药的都是反派角色,老头你不知道吗?”
瑞安却站在庄士敦这边发声:“你怎么敢肯定毒药就是觅下的?”
他道:“你们没发现吗?觅和她母亲不和。觅对谁都笑脸相迎,但却对她母亲态度很冷淡。刚才我看见她母亲和她一起进了厨房。”
朱莉道:“也有可能这母女俩是同伙。”
但瑞安也并不觉得寻和觅母女是无辜的:“我觉得流民态度怪怪的。我开枪的时候发现了,他们确实凶恶,但身体很虚弱。反倒是这对母女身材很健康。这和觅所说他们是沙匪的说法站不住脚。”
“有没有可能,这两者的地位是反过来的呢?”庄士敦先生的发言如一道春雷炸开,惊醒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