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我啊……”
她说完笑笑,脚步轻快的往新房而去, 身上沾染的些许酒气都在夜风中渐渐消散。
季畅没在喜宴上耽搁太久,可回到新房时,夜也已经有些深了。她走向新房时脚步轻快甚至有些急切,可真走到房门外时,又不免紧张起来。
在门外徘徊片刻,季畅定了定心神,这才推开了房门。
新房里还有旁人,喜娘领着一群丫鬟等在里面,接下来还要掀盖头以及饮合卺酒。
季畅看了眼规规矩矩坐在床上的新娘,又看了眼屋子里的一群外人,抿抿唇走上前去。
喜娘见状先是说了几句吉利话,看出季畅不想搭理,于是很有眼色的递上了秤杆:“世子,夫人等您许久了,快将这盖头掀了吧。”
季畅闻言一脸严肃的接过了秤杆,手心微汗,旋即小心翼翼的将乔玥头上的盖头掀开了。
乔玥抬头,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都有惊艳,一时间也都看得呆了。这让一旁原本打算打趣新郎的喜娘都语塞了,好半晌才挤出一句吉利话:“心意相通,携手百年。”
这话说得乔玥和季畅都不自在,又双双别过眼去,看上去倒真是默契。
喜娘见此也乐了,脸上表情又恢复笑眯眯模样,而后便让丫鬟端来托盘,托盘上放着两只酒樽:“新人饮合卺酒,从此以后同甘共苦,永不分离。”
季畅伸手端过了酒樽,递了一杯到乔玥手里,指尖相触的一瞬间险些将酒洒了。
万幸没有,旋即两人手臂交缠,先饮下了半杯酒水,而后交换饮下另一半。
盖头掀了,合卺酒饮了,这新房里便也没有喜娘等人什么事了。后者相当有眼神,都没等人开口赶,从季畅接过酒樽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招呼着丫鬟们退下了。等到两人饮完合卺酒再抬头,房中已是空无一人,连喜娘她们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察觉。
季畅谨慎些,绕去外间看过没人,先将门插上了。
等季畅关好门窗再回来,乔玥已不是之前那笔直坐在床上的规矩模样。她斜倚在床柱上,撑着脑袋一脸疲惫,看着季畅回来便埋怨道:“好累啊,你看我头上这些东西,也不知几斤重。”
乔玥说得没错,她今日装扮得十分华丽,从妆容到衣饰无一不精心。她头上的发髻精致,可其上钗环步摇也不少,全是金玉饰品。好看是好看了,可重也是真的重。
季畅很为乔玥今日的装扮惊艳,可她也心疼乔玥这一日受累,闻言便没有犹豫,上前道:“那我先帮你把这些拆了吧,顶着一天也确实很累。”
说话间,季畅就准备动手,结果却被乔玥拦着了。
季畅不解:“怎么了,你不说累吗?”
乔玥一手抓住她的手,另一手却指着自己问道:“我今日好看吗?”
她历来这般直接,季畅并不觉得意外,闻言也真的再将人仔细打量了一回——今日的乔玥穿着华丽的嫁衣,妆容精致,发饰柔美,为她本就出色的容貌再添了三分光彩。
季畅眼中再次闪过赞赏,也如实点头承认道:“好看,很美。”
乔玥于是便放开了她的手,高高兴兴对她道:“那行,拆吧,你既然觉得好看,那我今日这一天累也不算白受了。”说完又扬起笑脸,嘱咐她:“再多看两眼,务必把我此刻的美貌记下来。”
季畅被她逗笑了,情不自禁的上前在她额上轻吻了下:“嗯,我记住了,能记一辈子。”
乔玥脸红了,季畅的话让她耳根发烫,可还是强撑着说道:“最好如此,可别骗我。”说完又嘟哝,带着些不自在:“我脸上妆都没卸,你就乱亲,看亲你一嘴脂粉。”
季畅又忍不住笑,总觉得之前的一点紧张,都在此时散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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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玥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新婚夜也不例外——她三言两语就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也让暧昧荡然无存,好在之后双方倒是更自在了。
季畅帮她拆了头上发髻,取下来一堆钗环,放在手里颠了颠,果真是有几斤重。
拆下钗环,乔玥只觉脑袋上一轻,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她揉了揉受累的脖子,季畅顺手又拧好了帕子给她净面,乔玥接过之后一点点将脸上的妆容卸尽。
洗尽铅华,乔玥素颜的模样看上去更显小了,她本来也不过十六。
季畅盯着她瞧了好几眼,看得乔玥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推着她离开:“好了,我差不多快收拾好了,你也收拾收拾,我看你今天也上了妆?”
知道她不好意思,季畅也没强求,笑了笑自去净面了。
不多时,两人便都收拾好了,身上华丽却累赘的喜服也被脱下,只剩一身雪白中衣。
洞房花烛夜,自然还有下一个流程,可两人都年少,在这种事上脸皮也薄。季畅紧张的将手藏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