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哈。”
大课间,体委站在讲台,手里拿着花名册。
“……棠糖,跳远……唐青亦,100米……”
消息刚下来,唐青亦便去体委那里报了名。
女子800米,男子1000米,长跑4000米,这三项重体能耐力的项目往往会留到最后,从尚未报名的学生中抽签选出参赛者。
越早报名意味着最大可能的自主选择。
三日后,校园里广播里放着运动会入场式进行曲,旋律振奋。
体委将一沓印了运动员编号的方布搁在讲桌。
“大家注意了啊!一个编号,搭两枚针。”体委一手抖了抖编号,一手捏了别针,“像我这样,扣在前胸。”
天热,体委只穿了短袖,他五大三粗,别了半天没别好,下面的学生发出不带恶意的笑。
体委也笑了笑:“反正你们知道就好了嘛!”
随后是整队下楼、入场。
各种颜色的班服规整地排列在操场,校领导坐在操场前的高台。
运动会开幕式,先后进行升旗仪式,校领导发言、运动员宣誓、裁判代表宣誓、啦啦队展示,彩旗方队……操场气氛始终热烈。
唐青亦与棠糖站在队伍末尾,前方的那些喧闹传递过来,经由人声与空气,晕成模糊的混沌。
阳光刺目,却同盛夏可以晒伤皮肤的直切热烫不同,仿似被蒙了纱,闷而热,衣服内滚着汗。
唐青亦抬手理了理女孩潮湿的额发,压了压女孩的棒球帽沿,好将女孩的脸多遮一些。
“唐青亦,你热不热?”棠糖小声问。
唐青亦应:“还好。”
薄汗覆了唐青亦的额头,细小的一滴由额际淌下,即将渗入唐青亦的眼角。
女孩赶忙找了纸巾,轻轻揩拭掉。
“那、你渴不渴?”棠糖脖子上挂了水壶,里面装的是凉白开。
女孩两手抱着水壶,瞧着她。
唐青亦点头。
棠糖正打算把颈上的水壶取下,却见唐青亦将身子凑到她面前,鼻尖几乎蹭上她的。
唐青亦的眼睛黑而沉静,棠糖与她对视,燥热一点点抚平。
唐青亦低了头,就着女孩的手,含着吸管喝了几口。
红的唇,白的齿。
唇瓣染上水渍。
“好了。”唐青亦的唇从棠糖的嘴角擦过。
她站直身体,看女孩愣愣地看着她,随后用手指去摸嘴巴。
棠糖下意识看了看周遭,那些学生并未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但她还是红了脸。
她低着脑袋去喝水,不自觉地用齿咬了咬吸管。
颈后白嫩的肌肤羞红了一片。
唐青亦探手去碰了碰。
唐青亦和棠糖的运动项目排得都很前。
她们根据广播去运动员检录处,跟着带队老师去相应区域。
唐青亦在起点备跑时,看见终点线旁,已经参加完比赛的女孩抱着两人的外套,神色紧张地盯着她。
“砰——”令响。
唐青亦跑了出去。
她听见风,听见噪杂的背景音,是广播、是欢笑、是嬉闹、是口号,她听见……听见女孩的声音。
“唐青亦——”
熟悉的、着急的呼唤,由沉沉的喧嚣中跳脱而出,干净、剔透地在她的鼓膜轻跃。
滚烫的血从胸腔淌出去,充盈在脉管。
心脏泵动。
她冲过终点线。
“卧槽!唐青亦小组第一!”
.
唐青亦被女孩扶着去了操场后的休憩区,位于一片香樟中,有一些单杠、秋千之类的设施。
荫凉,安静。
初赛,决赛,因为一场小意外,又加赛。
唐青亦跑了三次一百米冲刺,拿了全校第三,前两名隶属校队。
“跑完步不能立刻坐,我们这样走一会,唐青亦……”
棠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稳,尾音颤着。
唐青亦脸色不好,她的脸色更是差,眼里都漫了潮气。
“别动。”唐青亦轻声道。
唐青亦慢慢垂了首,她把脑袋埋在女孩肩膀,拥住棠糖,将身体的重心都放在了女孩身上。
神经放松下来。
风过,枝间互生的香樟叶摩挲,细细碎碎。
被日光烘热的青草香蓬勃在脚踝。
“高三二班来稿,这是一场既定的盛会……”
唐青亦将女孩抵在香樟树干。
棒球帽落在脚旁。
她的手垫在棠糖脑后。
她低了头去寻女孩的唇。
棠糖抬了下颔迎合。
女孩的手搂在唐青亦的腰际,指尖攥着宽松的班服。
柔软的相触,湿润,温暖。
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