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心思了。因为你所说的,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有所克制,现在没有了。”
她没有这个必要跟唐懿多说什么,既然唐懿觉得她在克制,那就让唐懿知道,从现在起她再也不需要克制了。
唐懿睁大了双眼,眼里的疑惑很快被哀伤淹没,眼眶终于承不住蓄起的泪,她强撑的笑意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隐没在了唇边。
“忘记吧。”秦霂叹了一声,“你早就该忘记了。”
“小霂……”唐懿的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到。
秦霂抿紧了唇,狠下心转身按了电梯按键,迈开腿走了进去,将唐懿紧追在后的声音隔绝在电梯外。
她的心绪在安静的氛围里愈加繁乱,不是对刚才绝情的拒绝而后悔,而是为自己从未有过的伤人行为感到懊恼。
该说的话她说过多次,几年前分手以后她也从未主动与唐懿有所往来,倘若避不及而不得不碰面,她会尽可能保持着距离。就连秦唐两家的相聚,她都多次借口不去。
她顺了唐懿的意,将自己从唐懿的生活里摘得干净,可到如今,怎么又会演变成她不得不绝情相对。
她不知道被扔在后面的唐懿会如何是好,或许还是会想不开刚才那些问题,也或许在刚才那一番话之后能够解开心结。她能用言语传达出来的拒绝已经毫无保留,倘若今天还是不能让唐懿死心,那她只能上升到两个家庭的对立了。
花费了那么大力气才拨开云雾,阳光刚刚渗进来,她怎么能容许一旁的黑雾重新遮掩住这道光芒?
秦霂回到今天入住的房间,空调都没来得及打开,关上门安静下来的一瞬间,她手机屏幕上就立刻拨号出去。
房间里黑漆漆的,静谧得有些过分,她另一只手象征性地摩挲着插房卡的槽口,细细地喘着气等待电话接通。
插好卡,她脚步才缓缓挪动,手指摩挲到吊灯的开关,“啪嗒”一声轻响的同时,手机听筒里的等待接听声中断,一声轻悦的女声传入她的耳中:“回到房间了?”
听到夏星沉声音的一瞬间,秦霂满身的紧绷都松懈下来,她低低地“嗯”了一声,还轻轻地笑了。
“笑什么?”夏星沉迁就地轻笑,“忙了一整天,不累么?”
“当然累……”秦霂老实地叹气,顿了顿以后轻柔地添了一句:“不过现在舒服多了。”
刚才还在宴会厅的时候,两个人一来一回的信息,还有那回房打电话联系的约定,无一不在透露着她掩藏不住的思念。
看似隐晦却又那么明显。
电话那头的夏星沉默然片刻,声音再传过来时敛了笑意,多了柔色,徐徐道来:“我今天没有出房间,处理了一点工作。然后给奇奇放了一天假,她出去玩了一天,还不忘记给我带回来很多零食。”
秦霂打着电话走进房里,配合着带了些惊讶地微笑道:“是么?我把淼淼带走了,她居然一个人也能玩得起来。”
“她们的相处模式很舒服。”夏星沉声音淡了些,又似乎含了些别的意味,“喜欢跟彼此待在一起,什么话题都能聊得来,就算合不来的也能够陪着对方。不在一起的时候非但不会疏远,还会在遇到有趣的琐事时想到对方。”
她说的是实情,高奇奇跟于淼淼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单纯且始终保持着一种新鲜感。似乎她们永远都不会发生争执,两个人可以一起对共同喜欢的事物热烈探讨,也可以由其中一方迁就另一方。
可被夏星沉这么一说,总有些莫名的暧昧感……
“她们是朋友,不是……”秦霂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略带无奈地提醒了一句,说到关系的时候顿了顿才道:“别的关系。”
她差点就要说出“不是跟我们一样的”,还好临近牙关时收住了。
夏星沉却是一笑道:“不管是什么关系,都适合这样舒服的状态。彼此之间可以无话不谈,可以持久地收获快乐,也不会因为相对无言而感到恐慌,寂寞,甚至想要分开。这样很舒服,不是么?”
秦霂怔了怔,抓着窗帘的手也顿住不动。
夏星沉的想法刚好跟她的想法有着大幅度的重合,在她跟唐懿刚才的对话里,夏星沉的想法也恰好站在了她的观念上。
一段亲密的关系,在经历了时间的洗礼之后,最初的热情会被一层一层地洗去。留在最后的,则是彼此究竟是否合适的验证,如果无法适应这段时期,也许会有很多原因,但归根究底还是不合适。
随着时间而消退的热情,会带走一切因为它而加深的情绪。
紧随其后的平淡,对部分人来说是迁就它,可对一些人来说,也可以是享受它。
也就是夏星沉话里所说的,舒服的状态。
彼此在漫长的岁月里可以无话不谈,收获快乐与幸福,也可以相对无言却不会生疏或产生危机感,甚至寂寞感。
“是,这样的状态的确很舒服……”秦霂唇角抿出笑,她顿了顿,忍不住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启唇相告:“对了,我今晚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