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片场里说,要跟我谈的事情是什么?”
她本不想主动提起这件事,但秦霂已经起了头,为了避免今天温存过度而忘记,她不得不捡起来问。
否则哪天秦霂一时兴起再提,或许会措手不及。
秦霂正色了些,“就是我前段时间和你说过的,我们从凌海出发来扬城的那天,我妈问我对跟你的关系有没有打算,我说有了。她却告诉我,等到我们回去,同样的问题要再问我一次。现在我跟你的关系不是假的了,我们也不需要处理之前的谎话了,但为了消除我妈的想法,我们要有所表示。”
“我知道了。”夏星沉心下轻松了些,了然地说:“就像你之前跟澜澜姐说的那样,要让你的家人觉得我们和好了,没有情感问题了。”
“对。”秦霂轻笑道,“所以回去以后,再跟我去一趟我爸妈那边吧。”
夏星沉抬眸,眼前的双眸满是期待,她心里的愧疚愈发猛烈,涌上喉间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只淡淡地挤出一个“嗯”字,指尖不舍地摩挲着秦霂勾起满足笑意的唇角。
说不清是谁先主动,当彼此都刚刚察觉到的时候,两个人的呼吸已经缠绕不解。
窗外夜色正浓,窗帘被微风扬起,隐隐可见一只纤细的手腕被另一只修长的手按压向沙发上。两只手都同样系着一条醒目的红绳,而纵容着这场燎原春色蔓延的女人,眉眼中蕴着说不出的妩媚,气息不稳地念着秦霂的名字。
夏星沉没有来得及等到宁景笙的回复。
因为此时的宁景笙,正跟唐懿并肩在一所大学校园里信步慢行,路上有回寝室的大学生用怀疑跟激动的目光看向她们。
偶尔有人想要上前接近唐懿,都被她极其冷淡又带着一分厌恶的眼神吓退,然后再得到宁景笙一个亲和中略带抱歉的笑容。
唐懿没有理会任何一个人,目光只流连在校园中的建筑,这样高傲的神态让所有持怀疑态度的大学生坐实了猜测,确认了她的身份,不久周边就竖起了数不清的手机镜头。
“宁老师,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在一颗繁茂的大树下,唐懿停住脚步转身对宁景笙说道。
路灯的光被摇曳的树叶遮挡,将她们的身上投出影影绰绰的光线,唐懿的面容也隐在了昏暗的光里,表情看不真切。
“陪也是你让我陪的,现在又不用了?”宁景笙无辜又幽怨地双手环胸,昏暗的光线并不影响她看清楚唐懿眼中的沉痛。
“对,现在不用了。”唐懿的声音低了些,随即转过身,微仰起头,再开口时带了几分感慨:“我想通了,没有任何不甘,也不会再去打扰她们。所以,不需要再有人陪我了。”
微风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就像那年她在这里跟秦霂表白时一样,一切好像都没有改变。
可当她走近去看,树干上多了许多刀痕,还有用刀刻出的字。
这棵见证了她们恋情开始的树,在她们不知道的时候,经受了数不清的伤害。
是她尚未走近便不察觉,远远看来,甚至还恍惚回到了那一年。
实际上早已经不一样了,回不去了,不管是树,还是她们的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宁景笙饶有兴味地顺着她的目光去看,“你一直看着这棵树,它有什么特别的?跟你们两个人有关么?”
“这里,是我们确定关系的地方。”唐懿微扬嘴角,脚步悠缓地向前几步,伸手去摩挲树干上年久的划痕,“刚才我远远看着它,觉得它跟以前一样,甚至你的脚步声都让我有点晃神,以为我回到了跟她在一起的那年。可是当我走近了,我才发现树干上多了很多当时没有的划痕。这棵树,跟当年已经不一样了,就像我跟她的感情……”
校园里的喧嚣隐隐传来,还有人跟随着她们的脚步来到这里,只是不敢上前,远远地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宁景笙敛起了戏谑的表情,因为在唐懿最后一句话音落下时,她确信,唐懿真的想开了。
时间会造成怎样巨大的隔阂,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不论是人还是物都发生了难以预估和控制的变化。这样的变化让人不能够提前预想到结局,更无法改变结局。
唐懿全都明白了。
宁景笙抿了抿唇,表情难得严肃起来:“你早就该明白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她当初爱你,不代表她就应该在原地等你去而复返。”
唐懿摩挲着树干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笑容苦涩:“你知道么,那个时候虽是我表白在先,但她事事迁就我,我们之间的相处总是她在包容我。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那种感觉,我用了很多方法,都不能让我和她脱离那种状态。
她对我太温柔了,温柔得像是没有灵魂,她从不会因为我而有过分的情绪起伏,从来没有过。不论是高兴或者是伤心,或者是吃醋……宁老师,或许你那天说得对,现在才是她真正爱一个人的样子……”
那天离开生日宴之后,秦霂对她说往后再也不用克制时的眼神,她始终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