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叶软的电话,问禾清,那厮不仅不告诉她,反而还变着法儿的戏弄她。
还没等冯绮梦靠近叶软,她的头就被一只手给抵住了。
禾清慢悠悠的将冯绮梦推开,双手抱胸, 眼尾上扬:“知不知道女女授受不亲啊, 还有你叫叶软什么?”
冯绮梦好气, 她一边梳理着自己被禾清弄乱的刘海,一边瞪着面前这个“表里不一”的女生。“你管我叫什么, 我还偏就这么叫了!”
“啧。”禾清眯了迷眼, 莫名觉得有些不爽,她一扭头, 看向叶软, 语气矫揉造作的一批:“我不管,她不能叫你软软,只能我一个人叫,只准我一个人!”
冯绮梦瞪大了眼,一脸的难以言喻:“禾清,你不是吧...都多大人了, 还这么幼稚,哎哟我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禾清不管,禾清听不见。
“好不好嘛,软软~”
冯绮梦:...为什么禾清总有种想让人抽她的魔力。
女生撒娇的尾音像一根细小的羽毛,轻轻扫过叶软的心尖,又痒又酥,却又舍不得让它离开。
卷翘的睫毛微不可查的颤动了一下,叶软的指尖掐的发白,她梗了一秒才开口道:“好。”
说完她又抬头看着冯绮梦正色道:“以后你叫我叶软就行了,请不要擅自改称呼,谢谢。”
冯绮梦:???
不是,这么重色轻友真的好吗?
...等等,她为什么要说重色轻友这个词???
无视禾清炫耀挑衅的目光,冯绮梦生无可恋的将脸转向别处,不想再看让她心碎的画面了。
“对了,你...在这里做志愿?”
听到小女神的问话,冯绮梦立刻回头,满脸笑容:“是呀,我从一年前就开始在这里做志愿了,只要放假有时间都会来这里帮忙的。”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转身看向后面坐着的小阳,见小孩儿没有再扣指甲,只是嘴里默默的念叨着什么,她才放下心来。
“那你们呢,你们也是来做志愿的?”
叶软答:“来开画展。”
“画展?!”冯绮梦讶然。
“难道院长说请来的贵人就是软...叶软你?”
那副画她也见过,虽然她没有审美那玩意儿,但是看到孩子们眼睛里出现的罕见的的亮光,她也由衷的感谢作画的人。在她的心里,画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已过不惑之年的女士,能做出这样的画,想必是经历了许多世事沧桑。
结果,现在。
不惑之年的女士=叶软?
“我的天啊,软...叶软原来你画画也这么厉害啊,太棒了,不过...在学校我怎么没看到你画过画啊?”
禾清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呛声:“你谁啊,非得让你看到才行?”
冯绮梦咬牙切齿:“禾清!”要不是顾忌着场合,她早就怒骂出声了。
两个人一见面就掐架,叶软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只是很冷静的远离了两人,和远处走来的院长一起商讨画展去了。
画展举办的很成功,在斑斓的画的世界里,孩子们的神情都变得很放松,眼神也没有那么呆滞了。其实叶软的画并没有灵丹妙药那样神奇,她做不到让自闭症孩子完全康复,变成正常的孩子。
但是,她能让孩子们紧闭的心房悄悄露出一丝缝隙,只要通过后期加倍的努力,那么他们最后也一定能变得和其他孩子一样,能大笑,能说话,能叫出...
“爸爸”和“妈妈”
冯绮梦是和叶软她们两一起离开的,路上,她一反往常的叽叽喳喳,意外的沉默。禾清好奇的看了她几眼,没忍住问道:“咋地啦,闷茶壶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冯绮梦叹了口气,没听出来禾清的调侃,反而一脸担忧:“那些孩子真的太让人心疼了,想为他们做点什么,但什么也做不了。”
这回,禾清没怼回去,也沉默下来。虽然她一向冷漠,从不顾及他人的悲欢离合,但亲眼见到,心里还是有一些震动。
或许,她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冷酷无情。
叶软突然停住了脚步,看向两人,眼神格外认真:“我打算出一本画集,你们觉得呢?”一本专为自闭症孩子准备的画集。
“好呀,我支持你!”禾清第一个应和。
反倒是冯绮梦有些犹豫:“叶软啊,出画集很麻烦的,况且我们都还未成年,又是高中生...”
但是当她看向小女神有些黯然(?)的神色,话锋立转:“不过,要是你真的想,我也支持啊,缺钱尽管找我啊,我不差钱。”
“说的像我缺钱一样。”禾清扯了扯嘴角,暗自嘀咕了句。
面前的两个女生眼神真挚,好像叶软她不管说出什么不可思议的计划,她们都会无条件的相信,支持。
眼角突然有些湿润,叶软连忙转身,假装走路。她吸了吸鼻子,鼻尖染上一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