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姜头也不回地快步走过两个街区,以为自己心态恢复得不错了,于是拿出手机打车。
司机来的时候,她正蹲在地上埋着头,双肩抽动。
没忍住,又哭得一塌糊涂。街道上人来人往,她也无暇顾及形象。
司机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司机只好又开走了。
哭够了,她勉强先平静下来,擦干净泪痕沿着街道往回走,强迫自己恢复理智,做心理建设,然后给源老板发信息。
刚发完,她走了几步,电话打了过来,是源歆本人。
“怎么了?”源歆挺平静,详细地问了刚才令白姜崩溃的失恋过程,然后笑着淡定道,“没事儿,他应该会自己回头来找你,大概一周,最多十天。”
白姜感觉到不对劲了——源老板这次跟在山上的时候情绪大相径庭,他很轻松愉快,像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阴谋败露。
“为什么?”白姜真想不到。
“因为他抗不过药效啊,性瘾犯了,不找你,就会找别人泄欲。”
“……我感觉他不会来找我了。”白姜低落地说出直觉。
“哈哈。”源歆顿了顿,然后压低声音,“你好纯情啊。”
“……”源歆肯定是听出她有多难受了。
“今晚打算去哪儿?去酒吧买醉?还是去鸭店找慰藉啊?”他接着问。
“我是好学生,怎么会去那些地方……”白姜扯出一丝苦笑,她想到自己哭成这样,最好是不要回家了,要不弟弟看到了那还得了,她举目四望,“我去宾馆开个房休息。”
“一个人去开房?”
“不然呢?”
“那多寂寞,来我这儿。”
这源老板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白姜苦笑一声:“来你那儿?你是生怕贺兰拓不知道我是你的人?”
“没关系,我在郊外度假,你心情不好,来我这儿散散心,发个定位给我,我现在让人去接你。”
白姜皱了皱眉,她不想见源歆,不想见那个面容英俊却让她无法捉摸的大少爷,他叫她去干嘛?无非是把她当玩具玩一玩,睡一睡,源歆外热内冷,且有些像贺兰拓,她不想去。
白姜飞快地找了个借口:“我着了凉正不舒服,就不传染感冒过来了……”
应付完源歆挂断电话,白姜胡乱打了个出租车,去艺术博物馆瞎逛疗伤,夜幕降临接着一个人逛热闹的滨海大道,正在人群中看街头艺人表演时,忽然她觉得自己的脚被什么蜇了一下。
她以为是什么小虫,低头望去,就见到了一条眼熟的小蛇盘绕在她的脚边。
小蛇周身是嫩黄绿色,身上的鳞片像菠萝那样翘起来,头顶有一对分叉的犄角,身体只有一根大葱那么粗,比白姜记忆中细小了很多,但那外貌的确是白姜熟悉的——祈瞬曾经用来吓她的那条树蝰。
树蝰仰头望着白姜,它的眼神让白姜觉得它似乎有超过低等动物的思想。
白姜立刻四望,并没有看到祈瞬的身影。
“祈瞬呢?”白姜低头问它。
树蝰低头轻轻咬了白姜一口,扭头甩尾,对白姜以目示意,似乎是让她跟着它去。
走出人群,到了僻静处,树蝰缠绕着爬上白姜的身体,脑袋敲击她的手机操作,给她打开电子地图,标记到一个点。
*
当年晚上,白姜赶到邻市荒郊的垃圾场,在封闭的工业垃圾集装箱里找到昏迷的祈瞬。
她把虚弱的祈瞬扶出垃圾场,祈瞬说不能去医院,于是白姜只能把他送到附近的汽车旅店开了间房,然后出去买医药工具回来给他清理子弹伤,幸好伤都不在要害处,祈瞬疼痛呻吟的时候显得还挺有生命力,没有大碍。
“那当然,我的身体好着呢。”祈瞬靠在床头,被白姜喂着喝掉一杯热牛奶,移动眼珠看向她,青白的唇角翕动,“你不告诉你的源哥吗?”
“告诉他什么?”
“告诉他你抓到我了,他封了整座山我钻进垃圾车才逃出去,还差点憋死自己,谁让我的宠物不够智能,还以为你是我的人,竟然跑去找你求救……啊……我好饿,给我吃点东西……”
“我不是你的人,可也不是他的人,为什么要告诉他。”白姜在来的路上已经考虑好了,不管祈瞬知道了她跟源歆过去怎样,现在她都可以告诉祈瞬她已经跟源歆掰了,否则她也不会救他。
“你不是很恨我么?”祈瞬接着问。
“对,你对我干过的好事,你没有道歉过,我也谈不上原谅你,但是还没到想让你死的程度。”白姜把便利店买来的热粥递给他,“至少贺兰拓似乎挺需要你。”
“你还真喜欢拓拓啊。”
白姜眉心一蹙,不接话。
祈瞬手臂动了动:“我手抬不起来,你喂我。”
122、他的身体慰藉
白姜舀起一勺粥,吹凉了送到他嘴边,祈瞬就配合地张嘴咽下去,好像他浑身上下只剩下嘴唇可以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