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漫。
她的身旁则是被雨水打出一个又一个泥坑的土地,丝毫没有掩盖她通身的气势。
申原忽然觉得眼前这位公主身上带着刺。
又想起早几年关于这位公主的传言,皆说她嚣张跋扈,不过后来收敛了些,而后又被送来了普陀寺。
那时候他跟几位兄弟喝醉了酒,加之众人都知晓谢大人曾经在朝华公主手下当过差,又联想起关于这位公主的传言,便以为谢大人在她手底下受到了压迫,后来朝华公主被送走,他们大人才熬出了头。
这样一想,几位兄弟对朝华公主心里都不满,何止他们,镇安司里不少的人都认为朝华公主苛待了谢大人,所以大人才会在公主走后被皇上提拔起来。
酒后便多说了些,将听过的传闻悉数倒了出来,没成想正巧被路过的谢之州听见了,当时他整张脸沉的能滴水。
重重的踢了申原一脚,“聚众酗酒,自己去领罚。”他们只当是勾起了谢之州不堪的回忆,对朝华公主更气恨了。
申原:“殿下......”
他刚想要出口催一催,就见她皱起了眉头。
她单脚着地止住了晃动的秋千,而后坐在上面瞧着自己。眉峰压的极低,面上是他曾经无数次在谢大人脸上看到过的不耐烦。
果然,“你烦不烦?再催的话直接去跟小谢说,我今日不走了。”
知晓今日是谢之州来接自己的时候,魏宝亭不好说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没有很欢喜,反倒是有些烦。
她承认自己是有些小心眼了,当年她要离开皇宫的时候他没来送自己一面,其实当初哪怕是一句话她也不至于气闷了这么些年。
总觉得她掏心掏肺对待了一年的人,竟然还瞒着她许多事情。虽说她知道他的苦衷,知道他不好开口,可是她就是生气,没来由的。
她张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目光触及到申原带着震惊的脸时,又将嘴巴闭上了。双脚落在了地上,一下下轻晃着。
小......小谢?
要不是现在周围有人,他的嘴巴估计张得都能吞下一个鸡蛋了。
他其实也就是看着有气势,比他地位低的也就被唬住了,心底里怂的不得了。不然也不会每日眼巴巴的想要认谢之州当干爹。
就是想要人罩着他,谢大人不罩着也没事,他就心甘情愿每日乐滋滋的跟在他跟前。
别人说他是谢大人的狗,听着是骂人的话,他却乐的跟什么是的,其实就是缺根筋。
被魏宝亭一吓唬,也不说话了。只略显焦躁的看着周围来来回回的人,想要催一催,想起公主方才的话,又懊恼的将头低下。
见吉祥手里搬着大匣子的时候,连忙上前要抢过去:“还有多少东西啊?天不亮就守在寺门口等着,眼下都快到中午了,快点给我,你慢死了。”
魏宝亭正坐在秋千上发呆,其实是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她看过原书,也知道谢之州过得挺惨的,心里其实是理解他的所作所为,若是他现在是在书外的世界,无论谢之州做什么事情她都会支持。
可是偏偏她就在书里,有些情绪她就是控制不了。
当年她要离开皇宫,还不是一两天,是三年啊!他都不出来送一送,或者可怜兮兮的说一句带我走吧。这些年他在魏朝也混的风生水起了,就连皇上都拿他没有办法,普陀寺就在城外,就算用脚走,几天也就到了,竟也不来看她一眼。
太让她生气了。
越想越难受,她独自一个人想着,气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待吉祥过来提醒说东西都收拾好了。
她这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秋千的麻绳差点都被她掐断了。
她皱眉,抬眸往前面看了一眼,正好撞上申原望过来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想说话又不敢说话,让她心头的郁气消了消。
“行,咱们走吧。”
她坐在四人抬着的轿子上,身上没有溅上顶点的泥,而且抬得还平稳的很,就算是走在崎岖的小道上,她都没觉得摇晃。
“从普陀寺到皇宫,少说也要一天一夜的路程,现下已经临近下午了,等咱们下了山估计天就黑了。”
“不过来的时候瞧见山下有间客栈,可能要委屈殿下将就一晚了。”
申原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去看轿子上的朝华公主,见她单手撑着头闭着眼睛,眉心却微微蹙起。很有自知之明的闭上了嘴巴。
“殿下,醒一醒,该下轿子了。”
魏宝亭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她睁眼,伸手将耳边的碎发整理了下,而后迈步走下了轿子。
等她意识渐渐回笼,这才发现周围乌泱泱的跪了一片。
为首那人穿一身深紫束身长袍,带着乌纱帽,帽顶上镶着橙红的宝石以示尊贵,他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搭在一侧的长剑上。
......长得倒是越发的俊俏了。
魏宝亭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目光在他紧抿的双唇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