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人竟然排外,也不知牧崇音如果看到了这一幕会是什么感想。
不等夙溪心里想着牧崇音那张臭脸,刘子倾就率先给她表演出来了。
刘子倾是受名门正派熏陶的弟子,见到这种场景自然心里不悦要打抱不平,他松开了夙溪的轮椅朝那几人走去,眉头轻锁,声音带着几分严肃道:“身为文人,言谈怎可如此粗鄙?拿出一些文人应有的高风亮节来,别没辱了苍冥的人,反而先辱没了自己。”
那几个文人被刘子倾这么一说,脸上顿时不好看了:“你是谁啊?要你在这儿多管闲事?”
“莫不成又是一个外来的?我说你们这些外来的,既入了我无上城,就学不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
刘子倾将腰间的腰牌拿出来扬在那几人面前:“在下翎海刘子倾,不过是不想看大家言语互相攻击才站出来劝说的。”
其中一人倒是听过刘子倾的名讳,毕竟在翎海,只要稍微关注一些修仙之类的事,必定听过刘子倾的为人。
刘子倾向来刚正不阿,见不惯世间不平之事,且在翎海派弟子中为佼佼者,他说的话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
果然,那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也不继续挤兑那名苍冥的文人了,只对刘子倾拱了拱手道:“不知原来是刘少侠,方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无碍,大家如今本就应该同仇敌忾,切不可再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翎海也好,苍冥也罢,说到底都是文人,什么地区的又有何分别呢。”
刘子倾说完,那几个文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们尴尬地咳嗽了一下,点点头,也没再说话了。
苍冥的文人倒是有几分傲骨,对着几人哼了一声,拿着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刘子倾见人都走了,也不好再摆出一副架势训斥别人,于是拱了拱手,算有礼貌地转身,推着夙溪离开。
两人越过诗书阁,刘子倾才歉然一笑:“抱歉,夙姑娘,让你看到了这一幕,我方才还在你面前夸下口说诗书阁算道风景,却没想……”
夙溪打断了他的话:“就当是另一道风景吧。”
过了会儿,她又说:“你方才那些话说了也没用,那几个人显然还是会继续排斥外来的人。”
刘子倾点头:“我知道,这也是在所难免的,每日从无上城门外进来的少说有上千人,一日日增加,有的无处可去,甚至就睡在了马路上,为无上城原本的居民也带来了不少麻烦,他们排外,我是可以理解的。”
夙溪顿了顿,知道他话中有话,无非就是如果不是因为宿无逝,这些人也不会东奔西走流离失所了。
夙溪其实也很好奇她死去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她拉不下脸问卞舞华,更不好意思问牧崇音。
卞舞华那直率的性格,恐怕会当着她的面抨击宿无逝的十大罪状,牧崇音已然活成了一个人精,她稍有松懈,就能被对方看穿。
夙溪无人可问,故而一直沉默着,再多猜疑都放在心里,如今借着这个机会,倒是可以问问刘子倾。
“这一年发生了什么?”
刘子倾听见夙溪问话,一时怔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发生了太多了。”
“如果方便,劳烦一件件说与我听吧。”
刘子倾看着夙溪的头顶,从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女子光洁的额头与高挺的鼻梁,眼睛那两扇睫毛垂下,甚是好看。
刘子倾心中颤了颤,握着轮椅的手稍微紧了些,不自觉地说了句:“与你说有何不方便的呢。”
“一年前一只凤凰落在了翎海我们平日习剑的广场,那时卞姑娘已经身受重伤,牧城主更是差点儿就丧命,若非有掌门与长老施救,恐怕两人就要阴阳相隔了。后来卞姑娘告诉掌门,南仪仙人仙游了,海角天边也沉入海底,更透露南仪仙人将自己一身道行全都交给了她。那时掌门已经收到了玄天送来的信件,众人都以为宿无逝成魔,欺骗了你,不过玄天一口咬定是你做了那些伤天害理之事,甚至派人来翎海理论。
卞姑娘为你作证,众人商议了许久才决定先将你们找回,问清楚原由再做打算,谁知道没两日玄天的一名弟子便上了翎海,见到玄天的人,无意间便透露你已经在孤岛上身亡的消息。
两个月的时间,我们怎么也找不到宿无逝,而在玄天那边,掌门长老都已过世,玄天派被北海归教占领,北海归教的人非但将玄天占领,甚至打开妖界,放出群妖,让群妖入住玄天,还大开杀戒。
卞姑娘与众多修仙者一起去玄天支援,却直面碰见了宿无逝,与他大战了一场。卞姑娘是负伤回来的,听她说,与她恶战的是一个真正的魔,举手投足之间电闪雷鸣,即便她有两百年的仙人道行和神鸟相助,也在他手上占不了一分便宜。
北海归教自命神火,不断向人间其他大陆发出挑衅,就在几个月前,玄天众魔哭嚎,魔气冲天,连接着苍冥边界的仙界分界石裂成了两半,仙界有许多仙人都陨落了。听见到的人说,魔声哭了几日,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