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栎刚说完,宿无逝便转身要走。
“去哪儿?”
“翎海!”
“没用的。”李南栎道:“禁术不在翎海。”
宿无逝猛地回头:“在哪儿?!”
李南栎有些犹豫,不过威压再次袭来的时候,他便连忙举起双手表示不反抗:“在我这儿!当初你父母过世,我要去寻你,没寻到你却意外得到了你父亲留下来的禁术,还有一半……我前段时间被关押在了翎海,偷偷带出来了。”
宿无逝哈笑一声,那双眼睛是真实发出喜悦的样子,整个五官都柔和了。
李南栎继续道:“这话既与你说出来了,我也没什么好藏,我先去见夙溪,夜幕降临之前我会去主殿找你,带着禁术,也会把夏苍叫过来。”
宿无逝还沉浸在得知此法的兴奋上,李南栎忍不住要打破他的幻想:“不要觉得禁术随便就能练成,这比削骨挖肉更痛千倍,是要将你身体里的魔气一点点抽离,等于将你身为魔的灵魄全都打散,这你也愿意?”
“自然是愿意的。”宿无逝目光柔了几分:“什么人、妖、仙、魔我都不在乎,不过是个身份而已,我在乎的,就在你身后的那座院子里。”
李南栎心头涌上了一股不舍,见他痴狂疯魔至此,又不得不感叹情之一字害人,自己被情所害,还要看这世间一对对被情所困,他低声叹了口气,转身往梅园走去。
宿无逝啊宿无逝,怪就怪魔族生来便是妖邪,夙溪她忍痛不惜以残害自己的方法引你入坑,而你跳得那样毫不犹豫甘之如饴。
真是一对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疯子。
☆、若有一天我走了
李南栎走近梅园时,夙溪正一手扯着纸鸢线,一手拿着侍女端上来的桂花糕吃着。
见李南栎来了,夙溪朝他招了招手,转头对着隆遥道:“去让人煮一壶茶。”
隆遥点头,李南栎坐在夙溪身边,也跟着她一起吃糕点,道:“我看你让隆遥找我过来,还以为有什么急事,看你在这儿吃东西放纸鸢挺惬意啊,找我来能做什么?”
夙溪笑了一下:“本来是想与你说说禁术的事,不过看来你已经办妥了。”
“禁术我还藏着没给宿无逝呢,办妥了?此话怎讲?”
“当然是感觉到的。”夙溪道:“师兄站在我院子外面我怎么会感觉不到呢?今夜圆月,他身上的魔气逐渐加剧,若是前几日我恐怕真的发现不了,不过今日,自从他站在梅园外我便能觉得心口一直发疼了。我让隆遥去找你,你在半柱香内定能赶来,不过却耗了一炷香的时间,且方才进门身上还带着魔气,定然是在梅园门口碰见师兄,还与他谈了一会儿了。”
李南栎眸光闪了闪,颇有兴趣地问:“你又如何知道我与他说的是什么?搞不好就是闲聊。”
夙溪抿嘴笑了笑:“你当我不懂你还是不懂我师兄?你们无话可说。”
李南栎仔细想了想,还真是,他与宿无逝只要话题与夙溪无关,说不到三句话,有关夙溪,十句话内也能结束,在院外逗留那么许久,恐怕真的只有引他修炼禁术这一点了。
恰好此时隆遥端着热茶过来,李南栎只能止住这个话题,朝夙溪拱了拱手,说了句:“你赢了。”
夙溪亲自给李南栎倒了一杯茶,她自打第一次见到李南栎时,这人就酷爱喝茶,所以这杯茶算是夙溪谢他愿意陪自己走这一遭,至少在这条路上,别只有她一个人。
李南栎接过茶,喝了一口点了点头,毫不客气地把她的糕点全都吃完了,然后换来隆遥一双满是嫌弃的眼神。
李南栎与隆遥玩儿了会儿大眼瞪小眼的游戏,最后惨白给了隆遥,双眼眨了一下的时候,隆遥顿时露出了嘲讽的脸,一副李南栎是渣渣的得意脸。
李南栎哼了一声,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扭头就走了。
夙溪朝隆遥招了招手,隆遥乖巧地站在她身边,将她滑下肩膀的披风又往上拉了一下。
夙溪问他:“若有一天我走了,你怎么办?”
隆遥有些疑惑:“我找你去啊。”
夙溪的眉头轻轻皱起来:“倘若……我去了一个你怎么也找不到的地方呢?”
隆遥先是眨了眨眼,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骤然发白,过了许久又问了句:“那主人……还活着吗?”
夙溪的双眼直视前方,眼神中是化不开的浓稠:“应该吧。”
隆遥道:“如果主人还活着,我就一定能找到。”
夙溪不说话了,她的双手伏在膝盖上,坐姿笔挺,似乎很紧绷,在隆遥说出这句话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隆遥问她:“你要去哪儿?”
周围一片寂静,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凝固,当隆遥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夙溪又回头对他笑了一笑,眼睛弯起:“放心,我哪儿也不去。”
空中飞舞的纸鸢不知是否因为受到了比较强大的气流,在两人沉默没多久便慢慢坠了下来,隆遥见状,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