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单纯地有事要来。
没人骗他。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在期待什么而已。
宋锐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的亮光一点点熄灭下去。他今晚明明在来这之前都是笑着的,但他的笑容好像到此为止了。
宋锐光是看着,他突然变得烦躁。
心里扎了一根刺。
事情是这么个事情,但到底是哪里不对,他没想要这样的。
单纯的阿飞还在热心解答疑惑:“就是二哥今天要找宋锐的事啊,宋锐这会得和我去一趟。”
温宛:“哦,这样啊。”犹豫一秒,又问他:“能问一下是什么事情吗?”
宋锐烦躁是烦躁着的,但是人已经靠近了温宛身边。
阿飞珍惜生命地看一眼旁边的宋锐,见他没空关注自己,于是用了种委婉的说法:“没什么事啦……哥你也知道他太久没上台了嘛,二哥就是叫他过去问一问。”
连阿飞都看出了温宛的状态和平时似乎不一样。即使如此,这位哥下一步的反应速度还是很快:“宋锐不去。我跟你去。”
他没有考虑地就站出来挡在宋锐面前了。
他总是这样。人长得不强壮,看起来比宋锐矮还比宋锐弱,说起话来温温和和的,对人也仿佛没有脾气,但遇到事情总是能第一时间自己护崽子一样地出来挡在宋锐面前。
阿飞一愣,连忙挥手:“哥,不是,真的不会有什么事啊,您不用去的,真的。”
宋锐把自己莫名其妙的坚持忘在脑后了,他想拉过温宛的手,被温宛抢先了一步。他以为宋锐要反对,那只手抬起来按在了宋锐肩膀上。
“你别去,听话,”温宛说着,声音坚定又一如既往的温和:“你现在的手还没好,不适合去。我去和他谈就好了。”
宋锐当然不同意。
“只是去谈谈而已,”温宛还记得宋锐对他的态度,生怕现在自己的话对宋锐来说已经不管用了,语调放低,话里就差带上了祈求:“你别不听话,好不好?”
那根刺没能拔掉,就这么留在那块血肉里,那处地方就一直难受着,等着和伤口一起发炎。
他竟然没有勇气拒绝这时候的温宛。
他再也不想再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失望的情绪了。他既不甘心,但又觉得肯定是自己做错了。
肯定是他做错了,他的月亮才会用那种语气跟他说话,小心翼翼地问他“好不好”。
温宛趁热打铁,转头对阿飞说:“你带路吧。”
阿飞欲哭无泪。完了,虽然不懂怎么回事,但是他要被二哥揍了吧?会被揍的吧?
……
阿飞带了一个货不对板的温宛,走在去找二哥的路上。
他们来到这个地下赌场的首层,一间像是那种老厂房才有的办公室的房间里。温宛也是第一次知道这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门一打开,一股臭烘烘的人味扑面而来。里面只有一个带着金链的男人坐在皮椅上,正在叼着烟点钱。他背后的墙面上一扇开得很宽的窗,如果窗帘不放下来,应该是能直接从这里俯瞰到下面的赛台。
温宛才发现这个人还讲着电话。
也不知道电话里在说什么,被称作老二的人脸色难看地连续爆了几句粗口:“……让那个白眼狼要滚赶紧滚蛋,老子这里多一分钱都没有!”
他抬头看了门口的两人一眼,挂断电话,眼神森冷。
阿飞想躲在温宛后面来着,但被二哥的视线扫到,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出来了。他陪着笑:“二哥,人带到了。”
老二没开口,压迫性的眼神一直盯在他身上看了一会,看得阿飞都要冒汗了,才缓缓转到温宛脸上。
“说吧,想干什么?”他钱也不数了,人往靠背上一仰,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温宛:“也跟那白眼狼一样,贪得无厌,要来我这里分宋锐的一杯羹?”
温宛想了想,认为“白眼狼”可能是刚才电话里的那位。他运气不佳,来的刚好不是时候,“二哥”正在气头上。
老二重新点了根烟。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弟弟,你以为宋锐在我这里就光是摇钱树?我可没少往他身上怼钱。”
“他帮我镇了这么久的场子,几天不在而已,你刚才也听到了,傻逼吗,下面那群犊子都有胆子造反了。一个两个都把老子当大头,你想把人挖过去……”
他后面的话被一阵砰砰的粗暴敲门声直接打断了。
老二“啧”了一声。话音未落,房间里的几个人都没反应过来,那扇老旧的木门就被直接踹开了。
外面站了一群人。
如果是一群人还好,这是一群或赤膊或带上家伙的人,一眼望去就知道摊上大事了。
老二腾地站了起来。双方的气势剑拔弩张,只不过他们这边只有可怜的三个人,对面是一群人而已。
温宛叹了声气,也不知道无辜的自己怎么就碰上这事了。
从走进房间之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