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拿着父亲的遗照。凌顾宸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顾莹红着眼眶,她试着对他笑笑,却无比虚弱。
“雪化的时候最冷了,”顾莹轻声说,“今晚他要自己一个人睡在寒冷里。一个人。他从来都不舍得留我一个人,我却把他留下了。”
那时的凌顾宸不知道说什么可以安慰她。
如今,这一模一样的场景,他依旧觉得无力。
那晚,他母亲的模样和话语永远刻在了他心里。而今晚的一切,为何又如此似曾相识。
他把祝笛澜抱得更紧了些,她的身躯在自己怀里轻若无物。
凌顾宸这一生,总是顺心如意,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即使暂时得不到,也会有更新更好的替代物在前方等着他。
这让他对失去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概念。
对于祝笛澜,他竟有了感同身受的哀伤。
他想起自己的母亲,想起她表面平静下的情绪雪崩。
他低头,在祝笛澜侧脸轻轻一吻,柔声道,“别怕,我在。”
金河的邀约
覃沁和凌顾宸有意无意地带祝笛澜出门参加些牌局或者其他活动。可她要么不愿意去,要么一脸不高兴地出门。
她已经很久没有笑过。
凌顾宸很高兴她与韩秋肃彻底断了联系,可也对她的低落情绪没有办法。
祝笛澜慢慢开始准备恢复学校的正常课业和之前的工作。
凌顾宸感觉得出她与以前不太一样,她冷血了很多,对许多事务也漠不关心。
祝笛澜知道自己并没有好过起来,她渐渐有了烟瘾。
独自一人的时候,她就坐在阳台上抽烟。有几次,她控制不住地颤抖,连着烟都拿不稳。
她说不出缘由,她刻意不让自己去想有关孩子的事,可她抽着烟就很容易莫名崩溃地流泪。
她的睡眠也很糟糕,不得不开始服用药物助眠。可她没有同任何人说她的情况。
凌顾宸和金河之间逐渐剑拔弩张,凌顾宸想办法安抚金河的情绪,但金河总有一种得寸进尺的心态。
凌顾宸表面上安排各种局讨好金河,私底下开始计划除掉金河。
金河以掌握凌氏手上几件凶案和洗钱证据为由不断威胁凌顾宸,祝笛澜漠不关心。
凌顾宸清楚金河几斤几两,他不过是虚张声势。他断断续续给金河送些好处,时间久了也不胜其烦。
金河自由出入金霖会所,做派逐渐大胆,先是顺他看上的金银器皿,然后是包厢里的姑娘,看上眼了他就非要搂回家。凌顾宸一直纵容他。
这天金河又发出邀约,覃沁来接祝笛澜去玩牌。祝笛澜知道他们总假意输给金河,给他些钱,她也就是去凑个热闹。
她跟着覃沁朝包厢走去,却听见另一侧房间里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覃沁下意识地把祝笛澜护在身后,两人进到房间里查看。
罗安凶狠地压制着刘刈,刘刈跪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小子啊,这都摸进来了。”覃沁不屑地笑,“你来干什么?”
刘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祝笛澜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刘刈知道她的蛇蝎心肠,对于这个女人可以活到现在这件事他一直十分不爽。
她脸上有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
“冲着金河来的吧?”覃沁问,“我还挺好奇。”
刘刈啐了口唾沫,混杂着一些血块。刚刚跟罗安的一架他完全落于下风。覃沁摆摆手,罗安把他架到一台不大的钢铁机器旁。
祝笛澜亲眼见过多次,他们对人用刑时,把对方的手臂绞成肉泥。
罗安把刘刈的头按在机器顶部,刘刈已经看见了底下沾着血的密集铁片,非常瘆人。
“韩秋肃叫你来的?”覃沁继续问。
刘刈咬着牙一句话都不说。一旁的保镖打开机器,可怕的钢铁声弥漫在房间里。
祝笛澜面无表情地递了个眼神给宋临,宋临上前搜刘刈的身,翻出一只手机。
她伸出手,宋临把手机递给她。她翻着这只简单的老式键盘手机,里面没有存任何信息。
她按了“1”,然后拨出。电话接通了。她走到一旁,把手机放到耳边。
“你在哪里?”韩秋肃接通以后马上问。
祝笛澜冷漠的眸子在刘刈身上停留了一下,“我告诉过你,不要再插手我们的事。”
韩秋肃心里一凛,他大致猜到了刘刈的处境。
他的声音里多了丝无奈,“笛澜,你放过他。”
“我说了不算,你自己跟他谈。”
祝笛澜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很不像她。韩秋肃无可奈何。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祝笛澜说罢挂掉电话,朝刘刈走了两步。
她脸上没有一丝不屑或是犹豫,刘刈皱眉看她,他读不出这个女人的情绪。
她把手机扔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