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谢。我只是……今天真的不太好过……”
“我知道,”凌顾宸站在她面前替她挡着风,“别放弃。”
祝笛澜点起烟,轻声说,“忽然也挺害怕的,怕一辈子都这个样子。”
“你已经比半年前好很多了,”凌顾宸安慰,“既然还没到停药的时候,就不要多想。”
祝笛澜默默抽了半天烟才开口,“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毕竟之前真的……连话都不想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很怕你那时候有寻死的念头。你真的那样想过吗?”
“没想过要寻死。”
祝笛澜抽完烟前都没有再开口,凌顾宸也就静静看着她。她把烟头扔到水里,然后慢慢地沿着海滩走。
“说不上寻死的念头。可是每天都觉得活着没意思,不知道为什么还活着,想不出答案来。一睁眼就难过,觉得每分秒都很难熬。”
凌顾宸牵过她的手,她的手指冰凉。
他开玩笑道,“你早说,我让你出去赚钱养自己,就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祝笛澜顺从地跟着他走,她轻声笑起来,用几乎听不见的耳语说,“顾宸,谢谢你。”
凌顾宸也不自觉地露出温柔地笑容。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说谢谢你,”祝笛澜与他对视,“没把我赶走。”
凌顾宸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我们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吧。”
她点点头。
“还记得上次我带你去滨春的海边玩吗?你生日的时候。”
“记得。也就是今年夏天,怎么觉得好久远了。”
“我也这么觉得。那时候我还觉得我很了解你,你是有点喜欢我的。不过是夏天的事,到现在就久远地不真实了。”
祝笛澜略微有些惊讶,欲言又止地说,“都这么久了,我以为……”
“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早就有了新女友了。”
凌顾宸无奈地笑笑,他看了看远处的海,又看回面前的这个人。
祝笛澜在这种带些坦白心声的暧昧时刻的语调都显得很事不关己,她的眼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期待,好像只是在讨论一道理所当然的数学题。
凌顾宸安慰自己,她现在依旧是个情绪上的病人,确实无法处理任何感情问题。
但他心底深处隐隐也觉得,她或许并不喜欢自己。
“我没有新女友。”
祝笛澜垂下眼眸,她连句回答都想不出来。
对以前的她来说,不论她内心是怎样的答案,她总能轻而易举地找到一个方式化解眼前的尴尬。可现在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海风吹过来,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凌顾宸拉紧她的外套,把她拥进怀里,“笛澜,我在等你。我很想你。”
祝笛澜任由着他,她的下身只着薄薄的家居裤和拖鞋,已经觉得寒冷,但她依靠的又是一个可靠而温暖的胸膛。
这份矛盾让她困惑,因而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脑海里只有重复的潮汐声。
最后她动了动,也伸手轻轻抱住凌顾宸。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乎什么,可她终究是感激他的,因此也觉得应该给他一些回应。
“顾宸,我不知道。”
祝笛澜深感自己连说话的能力都好像退化了,来来去去总是那几句话。
“也许我再也不会跟以前一样了。”
凌顾宸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没有关系。只要是你。”
无动于衷
这一晚的对话,两人都没有再提及。
过了一段时间,祝笛澜再试着停药,她的精神状态便好了许多。
孙姨每天变着法子做好吃的,想让她吃胖点。祝笛澜也逼迫自己积极地做些事,她尽量多吃,然后跟着覃沁去跑步。
但半年的卧床生活让她明显感到体能的下降。覃沁很耐心地在陪她慢跑,与此同时他还有大把的体力来讲各种无聊的俏皮话。
凌顾宸撞见好几次祝笛澜边慢跑边听覃沁不停唠叨,听得她大翻白眼,凌顾宸总是忍俊不禁地笑。
他也想陪她,可他终究没有覃沁那么闲。
周末,覃沁带丁芸茹来别墅玩。四人玩了一下午桌球。丁芸茹一开始碍着凌顾宸在场显得有些拘谨,后来就渐渐放开了。
两个女孩都不擅长桌球,因而覃沁坚持在一旁指手画脚,丁芸茹总是很捧场地被逗笑得很开心。
祝笛澜就完全不吃他那一套了,差点被烦得拿杆戳他。也就凌顾宸认真教她的时候,她还耐心听着。
两个女孩玩了几局就坐到一旁聊天。凌顾宸和覃沁独自玩着,凌顾宸时不时瞄着祝笛澜笑得开心的模样。吃完晚饭,覃沁送丁芸茹回家。
祝笛澜笑着问孙姨,“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很配?”
“是的。二少爷真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