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很明显,靖安侯刚才将她和白泽放在一起说,自然是已经言明了她家眷的身份。
叶欢自然知道凤青言是来给自己解围的,她没想到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下他居然还能注意到自己这里,心里顿时一暖,却也不想给他添麻烦,笑道:“本想着藏起来和你们玩个捉迷藏,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凤青言本以为叶欢刚才受到那种侮辱此刻定会反击回去,没想到她居然只是大大方方的开了个玩笑,将所有的尴尬化解了,显然,她是为了给他这个主办人的面子,顿时在心中对她赞许不已。
谁知就在这时,门口接待的侍从高声喊道:“太子驾到!”
凤青言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叶欢,见对方冲他点了下头,于是急忙挂上招牌似的笑容迎了上去。
院中众人纷纷跪倒叩头,只有几个身有爵位的躬身施礼,叶欢自然是不习惯这种动不动就跪下磕头的礼节,一时没反应过来,竟然就这么突兀的呆立在了当场。
太子本以为自己还要费一番周折才能寻到佳人,谁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女孩,顿时心情大好,一挥手,笑道:“既然是私宴,本就不必用这么大的礼数,你们看看本太子,不都只穿了便服来吗?你们都应学学这位姑娘才是。”
一旁的众人都是人精,自然一耳朵就听出太子这话目的不纯,纷纷起身,笑呵呵的打哈哈。
如今朝中皇帝沉迷修道成仙,太子虽然只是监国却实为天下之主,而且这位爷心狠手辣,几个兄弟无一不被他贬的贬,杀的杀,只要有一点反对的声音他都会让这些声音彻底消失,每个朝中之人都小心翼翼的怕被牵连进去。
而此时他如此对待叶欢自然不会是为了给他凤青言的面子,他微微低头,掩住了眼中的怒色。
因为凤青言知道,太子也知道,对于他们这种久居官场的人来说,特别的人就意味着软肋。他们对那人的每一分好,都可能化作豺狼猛兽,被有心之人捕捉,最终成为捅向他们心口的一把剑。
凤青言不想让这份“特别”伤害叶欢,所以他费尽心机举办这场烟火宴,本来只是想在觥筹交错间,状若无意地瞥她一眼,泰然自若地主持完所有的宴席,然后在宴罢时分将她带走,去看那场为她专门准备的烟火表演。
可是,他却到底没忍住,当看到她被他人怠慢欺压时,他几乎是没过脑子就冲了过去。
不过好在她足够聪明,让他有了回转的余地。
刚才凤青言和叶欢两人这样堂而皇之的对话,足以让在场众人浮想联翩,并在窃窃私语之际,对她生出几分敬畏,这样他们便不敢随便轻慢她。
而这样的程度已经是最大限度,再过就是危险。
因为在人们眼里,他凤青言就是这样流连花丛、喜怒无常的性子。他今天可能宠爱一个女人,明天也可能对她冷眼旁观,不闻不问。
所以,他不会让他们摸透叶欢在他心里确切的位置。若让他们知晓了她的独一无二,便是置她于险象环生之境。
可是,此刻太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已经将叶欢完全架在了案板之上。无论他是什么目的,凤青言都能想象到明天,不,就在今晚,叶欢这个人便会成为各大世家关注的对象,而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第二卷 妖界7
凤青言的手在袖子里攥的发白,脸上却还是一派笑容,缓缓的道:“君夫人乃是修仙之人,自然与众不同。”
“君夫人?”太子脸色骤然一变,简直可以用面沉似水来形容,他微微眯起眼看向凤青言,冷冷的问道:“爱卿说的可是当真?”
“自然!”凤青言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回话。
两人就这样各自一言不发的站着,可就算是不懂官场的叶欢也感觉到了两人之间那无声的刀剑之声。
僵持了好半晌,太子终于冷哼一声,语气奇怪的道:“果然与众不同。”
说着,他转向叶欢,用公事公办的口气道:“守阳尊为救人界牺牲,皇室铭感五内,日后便免除所有礼节了吧。”
“多谢殿……”不等他说完,就见太子已经冷着脸,直接绕过凤青言,向观望塔走去。
太子这态度足以说明一切。众官员都是人精,立刻明白了什么,对待凤青言更是从刚才的热络顿时变成了冷淡,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副划清界限的模样。
叶欢也立刻感受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可是,她就算是再聪明,也毕竟没有侵染过官场,自然不明白刚才到底是怎样的一番明枪暗箭,她只是以为是因为自己没有跪下行礼才惹出这么大的麻烦,立刻抱歉的看向凤青言。
凤青言却只是对她一笑,小声道:“不要在意,不是你的错。”
叶欢却知道他只是在安慰自己,她垂下眼,抿紧了嘴唇,第一次觉得自己蠢的要命。
这时,第一只烟花,如箭一般冲上天,在半空中炸裂开来。
显然,太子殿下连主人开席的权利都没给凤青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