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鹤千城眼眸毫无波澜,甚至用那柄断剑径直要插进水清荷胸口。
陈映月手中飞光顺势而出。
“砰——”
两剑相撞,鹤千城那把短剑飞了出去,堪堪擦过水清荷面颊。
一个巴掌甩过去,男人的脸再次被打偏,“鹤千城,你看清楚面前的人是你道侣!”
陈映月大喊一声,右手不着痕迹地将紫电绘阴符捏在掌心。
鹤千城身体猛然一颤,像被电流击中,从头到脚都很酸爽。
他眼眸逐渐恢复清明,愣愣道,“清荷?我这是怎么回事……”
水清荷折挣扎起身,“师兄,你被蛊惑了,差点要杀掉我。”
“我为什么突然又清醒了?”
陈映月淡然,“因为爱情。”
“真的吗?”鹤千城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
长风凝眉,“陈姑娘说的是真的,你当时疯魔了般要杀人,水清荷两眼泪光望着你,最后陈姑娘打了你一巴掌,你似乎颤抖了一下,就醒了。”
“……”正愁该怎么解释,陈映月觉着长风真是个脑补小能手。
“师兄,没想到你这么爱我。”水清荷泛着泪花,可怜巴巴地抱着鹤千城的手,“我的胳膊被你伤了,疼。”
鹤千城心疼不已,“都是我的错。”
原来他这么一个风流浪子真的有所爱之人。
爱情的力量竟然有这么伟大吗?
鹤千城情绪有些复杂,连方才脸颊挨得那一巴掌都浑然不觉。
魏临渊抬眉,“小师姐,妖怪似乎活动范围有限。”
陈映月点头,“到现在他都没出来。”
众人又有些惊疑,慢慢走到门边。
二楼长廊是封闭型,因着打斗多添了几分剑痕,但依然牢固地隔绝了外面的世界,此刻听着那些鬼音靡靡,又增加了些恐惧。
鹤千城打死也不愿意再进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没剥皮也没杀了我,总而言之算是运气好。”
水清荷陪着他下楼,两人宁愿在楼下打地铺。
于是只剩下三人。
他们进去的时候,苏玉正用那双鬼爪狠狠敲击着面前的空气。
就像是面前有一堵无形的墙。
但很明显不同于上次仅仅被拘束在床上,苏玉的活动范围已经扩展到了屏风处。
所以说怪物每天清醒的时候都能移动一点?
结界只笼罩了这间屋子,按照这个速度,没几天怪物就能出去。
“陈映月,我知道你。”
那怪物突然开了口,笑嘻嘻地瞧过来。
陈映月颇为感兴趣,“不如我们谈谈?”
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的名字,所以怪物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继承了苏玉的记忆?
然而没这个可能,毕竟他只是剥了苏玉的皮而已。
对面的人形妖怪开口已经变成了少年郎的嗓音,衬得那张脸愈发诡异,“美人,你靠近一点,我们好好谈谈。”
“那大可不必。”
陈映月依靠在门边,懒散的和苏玉对视,“你是男是女?”
怪物却反过来道,“你希望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长廊外有重物敲击的声音,雨声噼里啪啦地落在房顶,在这样的环境下,陈映月却突然觉得安心不少。
眼前的“苏玉”会不会就是杀了绿蚁全家的狐妖?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像是预算到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一样,所以索性回到床上半靠着,如瀑长发散落在胸前,“我等你。”
随后就像是陷入昏迷一般,又恢复了当初般若封印它的状态。
想极了那种接客的女子“大爷我等你来哟”。
“……”陈映月突然觉得很油腻。
旁边的魏临渊冷冷地睨苏玉一眼,他拉过陈映月下楼,只剩下旁边的长风一脸不知所云。
黑夜很快过去,转眼就迎来了第三天。
黎明之时,陈映月将放在外面的画卷拿了回来。
纸张冰凉,带着晨曦的露汽,但保存完好,和昨晚没什么差别。
小姑娘似乎有些哀怨,“你为什么不早点把我拿进来?”
害得自己在外面待了那么久。
陈映月“咦”了一声,“我本来以为鬼不需要睡觉呢。”
绿蚁,“你们修仙之人不是照样可以不睡觉。”
“我们睡觉是为了美容养颜。”
“……”她宁愿相信那些鬼的嘴,也不愿相信陈映月的话。
陈映月手指不轻不重地敲着桌面,“怎么样,见到那些百目鬼了吗?”
绿蚁皱了皱眉,“见到了,我的确能和他们对话,但那都是些亡魂。”她顿了顿接着道,“确切来说是怨鬼。”
“在乱葬岗这里呆了好些年,怨气一直消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