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时不小心刺破了几道口子。
陈映月凝眉想了一下,确实可能会这样。
如果这里真的是魔域,小孩又生长在这里,山下的那些人自然是把他当妖怪。
可她能清楚感知到少年身上没有一点魔的气息。
能在此处活下来倒是不容易,她有点想到很多年前看到的那些新闻,诸如野兽养大孩子之类,一时之间有些心情复杂。
等到终于来到那座小木屋的时候,陈映月随着他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些木头雕刻的小玩意,从桌子到床,想到一些锅碗瓢盆都是木制,还有些竹筒盛水置于桌上。
这些都是小孩一个人做的吗?
陈映月找了个凳子,看他把门关好后又端坐在自己对面,想了想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好像有些迷茫,“……我没有名字,从出生的时候就一个人在这里。”
没有爹娘,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
“你很棒,一个人能活到现在还长得这么好看,真的很优秀。”陈映月看了下他的红色外衫,小心翼翼道,“不如我叫你小红?”
男孩也并不介意,轻轻笑了一下,嗓音清脆,“好啊,那我就有名字了。”
只有系统在疯狂嘲笑,“哈哈哈哈你怎么不叫小彩虹呢?”
她取个名字是不是都是跟颜色有关。
就连小黑都是如此。
陈映月并不是很想搭理系统,取名废就是这么困难。
直到夜里子时刚过,她便真正领会到了什么是小红说的坏东西。
门外噼里啪啦响着敲门声还有鬼哭狼嚎,让她回忆起了当初在大比乱葬岗遇见的那些鬼东西。
魔域里的魔虽然是初生代,和魔窟相差十万八千里,但相对于修仙界来说,已经能算得上是可怖的存在了,只是他们被禁锢在这里无法出去而已。
“他们会吃人,我不吃的。”男孩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目光冷冷地看着窗户外的黑影,“这件木屋子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存在,他们永远也进不来。”
陈映月摸了摸他的头,“小红啊,你有没有想过出去?”
“有的,可是我只能出去一个时辰,不能一直离开这里,除非我能强大到毁了这间屋子。”
“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不知道,我的记忆就是这样告诉我的。”男孩自己也露出茫然的神色。
陈映月心微沉,不知道是哪家父母抛弃了自己的孩子。
恰巧又遇上了这间木屋的机缘。
好不容易等到小红睡去,陈映月却没有一丝睡意,她躺在稻草上,大脑很清醒。
“小黑,你醒了吗?”
良久没有一丝回应。
自从上次除掉玉衡子之后,小黑便和魏临渊一起冲阵,最后魏临渊昏迷不醒,小黑直接变成了一颗蛇蛋,此刻安静地躺在空间里。
陈映月能感受到小黑的气息,但是上次他伤得太重,已经返祖成蛇蛋状态,靠着她的灵力一点点恢复。
她从签订契约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把灵力分他一半的准备。
可是如今仿佛不管流失多少灵力,那颗蛋就是浑然不动。
只能等,等他再次破壳化形。
如今这么着也不是办法,她总不能在这里一直等到八年十年。
“统子,时空回溯的能量还没积攒够吗?”
“快了快了,别催,大概还要等一个月,这玩意儿自动恢复慢,而且你就剩下三次使用机会了。”系统有一些担忧,“按照这种出错率,我怎么感觉三次用完了你都不一定能回到禁地。”
陈映月打了一个哈欠,“你这张乌鸦嘴可别乱说。”
“对了,我记得使用说明上写着,我来到的时空,虽然会改变某些轨迹,但是和我接触的人并不会记得我?”
“是这样没错。”
“它说的改变某些轨迹,有没有什么具体范围?”
“不知道呢亲,自己摸索吧。”
“……”陈映月忍住想揍他的冲动,“算了,我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关于黑衣人的线索。”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几乎是眨眼便过去。
这些日子她总觉得小红缠她的紧,但是她没多想,大概是小孩从小缺爱,把自己当成了娘亲。
起码在昏迷之前她是这么想。
任陈映月这个老油条怎么想都没想到,有时候一日她会栽在一个小屁孩手里。
她此刻全身乏力,头上蒙着一块红布,大概是被放置在一棵树旁,耳边有风呼啸。
很快她便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像是在说故事一样,甚至带着点哀伤。
“荒月姐姐,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以来你睡觉的时候喊了多少遍魏临渊这个名字,平时跟我说话也会提到他,可是我真的很不喜欢呀。”
“我知道你要走,你每天都在床下刻了一道痕迹,但是你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