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对面殿内走去。
很多年前苍钰死的时候,她恨自己无能为力。
上林被攻陷的时候,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出来。
青山街尸山血海的时候,她恨自己没有跟李叔还有隔壁小孩分别时多说两句话。
芙蓉糕大概再也见不着了。
可是这次再也不会有那么多遗憾,她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
*
她敲门进去的时候,魏临渊似乎已经要歇息了,他同样披着件外衫,眼里有不解,“怎么了吗?”
陈映月苦着一张脸,“唉,吃撑了睡不着,找你来聊聊天。”
眼前的美人外边是月白色长袍随意披着,里边石榴裙上缀着些金丝花纹,眼里的调笑就像个勾人的妖精。
魏临渊轻笑,“小师姐你这是色|诱。”
哟,有长进,昔日纯情少年郎总算开了点窍。
陈映月懒洋洋地望着他,“唔,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们可以盖被子纯聊天。”
魏临渊虽然还是那副镇定模样,嗓音有些不稳,“小师姐,你再这样开玩笑,我就会当真了。”
“后生啊,我没有开玩笑。”陈映月顿了顿,清亮眸子带着笑意,“我是说,今晚一起睡觉。”
“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我叫韩先生给你看看。”魏临渊有些紧张,他抬手放在陈映月额头上。
陈映月拉下他的手,走近了,两人鼻翼相对,似乎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她说,“小渊渊,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这话似乎很有效果。
魏临渊盯着她,漆黑瞳孔愈发幽暗,他缓慢捉住女人冰凉白皙的手腕,一字一句道,“陈映月。”
回应他的是一个温热的吻。
外袍和贴身衣物脱落,纱幔慢慢垂了下来,有滚烫又带着共沉沦的气息从额头到精致漂亮的锁骨。
白皙的天鹅颈被吸吮轻咬,带着不死不休的意味。
总让人怀疑这是一场热情似火的探戈,你来我往,互相争夺。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们都没能像此刻这样亲密无间。
——拉灯——
翌日清晨。
床榻上露出一个圆润白皙的肩头,向上是一张冷艳妖孽的美人脸,她看着旁边熟睡的男人,轻手轻脚下了床。
她手指微动,有淡薄灵力钻进青年身体消失不见。
没有一个时辰,他不会醒。
陈映月浑身上下都疼,她暗骂了一声,这家伙绝对是属狗的,哪哪都咬。
也当之无愧是小说男主,各方面持久地让她想要骂娘。
她昨晚醒了睡,睡了醒,现在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陈映月拿了一粒药吞下去,身上的不适感才慢慢褪去,连带着那些暧/昧痕迹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地上的衣裙已经被撕烂了彻底报废,只能重新换一身。
她挑了一身绯红色流仙裙,踩着光洁地面赤脚走到铜镜旁,而后提笔开始写字。
外面的桃花落了一地,昨夜下了场小雨,海棠花上沾着雨水惹人怜爱,如今雨停,地上落了一片花瓣绿叶,有些残败凋零之感。
陈映月将手中的纸对折起来放在魏临渊手中,右手划过他上扬的眉眼,高挺鼻梁,然后落在他微薄的唇上。
外面风起,似乎又有雨势将起。
她或许也将在这样灰暗的天气里彻底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
魏临渊:一觉醒来老婆跑了,我能黑化吗(微笑
二狗:稳住,你们是HE,信我(破音
☆、大结局(上)
神祗墓地。
陈映月没告诉他们一句话, 就已经提前来到这里,从逐日之巅出发原本需要半天时间,而在系统的帮助下, 她几乎是瞬移来到这里。
她站在一个宽阔的地宫内,周遭是连环浮雕像, 呈现众生百态,有婴儿哭啼也有婚丧嫁娶, 最前面放置着一座座白色玉石棺材。
共计三十三副玉石棺静静地落在地上。
陈映月走近了, 发现后面还有一处空棺, 棺盖放置在一旁的地上,并未生灰,这里的一切都干净如常。
空棺不远处躺着一副白骨。
与其说是躺着,不如说是带着挣扎,白骨的双手正掐在自己的脖子上,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矛盾感。
她抬眸看见了那尸骨的双手。
——“你师叔幼年遭逢变遇,右手小指断了一截。”
——“倘若能找到我那师兄骸骨,就带他出来, 火化了把骨灰埋在一个依山傍海的地方,他不喜欢阴暗潮湿的墓穴。”
尸骨右手尾指恰巧断了一截。
经久多年的衣服早就风化辨认不出模样,只依稀能看见他腰间放着一块朽烂的腰牌,那是上林学院的长老玄铁身份牌。
陈映月慢慢走近, 蹲下身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