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从里头掏出来几根细长的银针,朝拎着钟尘的安喜使个眼色。
对方会意,狞笑着从他手里抽了一根泛冷光的银针,一手死命的扯过钟尘的头发,率先刺进了钟尘的指甲缝里!
“啊啊啊啊啊啊!!!!”钟尘立刻就跟砧板上的鱼一样剧烈扑腾起来,张开嘴嘶哑而凄厉的狂叫着,直教人听了寒毛倒竖。
来宝则命了几个宫监摁着方乾,自己抓了足足五六根银针,一齐迅猛的对着他的腰部戳下去,方乾直痛的浑身抽搐,也跟着惨烈的痛喊不已。
“皇上,皇上救我!纯贵君杀人了!!!”他也不知是病急乱投医还是性命关头的口不择言,竟胡乱叫起苏澈来。
秦玥立时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心虚的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见她仍是一副神志昏沉的样子,这才强自放下心来。
他抱紧了苏澈,又有些呆愣的看着室内的一片血腥,忽的从方才那种嗜血暴戾的情绪里解脱出来一些,越发的心惊——
那次那个苗寨少主确是死有余辜,可这两个乐伎其实也不必如此大刑伺候。
他脾气虽算不得好,却也从未如此极端过,
可这最近......
他越想越烦躁,吩咐手下人把他们两个堵了嘴拖得远远的,直接扔到慎刑司里头服役去,总之不能叫苏澈再看见他们一眼。
地上的血迹都给宫人擦净了,可秦玥还是觉得惶恐不安,心里更是走马灯似的放那上刑的画面。
这事怨不得他,都怪他们自己不好......
明明知道纯贵君善妒,还要作死来犯他的忌讳;
明明知道他最喜欢皇上,还偏偏要跟他抢.......
落得这样的下场,都是他们自找的。
他们该死。
秦玥疲惫的把苏澈平放到里屋的榻上,扬手把两边挂着的明黄色床幔放了下来,自己也爬了进去,紧紧的靠着苏澈躺下。
“皇上......”他软弱的喊着苏澈,一只手臂溺水似的缠了上去。
妒意
凝晖堂的内室里。
“刘盛,慎刑司那两个人死透了?”
“奴才听说了,死相是极惨烈的.....尤其是那个方乾,十指的指甲盖都给人活活的扒下来,舌头也给拔了,眼珠子也挖个干净.....简直没眼看......”苍老的声音压低了声音,似模似样的描摹出那样的一段画面来。
那凤位上的少年叹了一口气:“横竖都是纯贵君造的孽,记得多找几个人证,好好的给他记个档。”
随着一阵碗盖碰击茶盏的杂音,有一温柔磁性的男声突兀的在左一的圈椅处响起:“皇后.....奴也是看不惯,那日纯贵君见奴跟皇上一块儿从苗寨回来,醋意大发,不单单是夺了奴进宫的牌子,这....这也寒了沈大人的心啊....”
那男子说着说着就带上了些许泣音,用帕子拭着泪道:“奴是个从苏州来的乡野男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平日里也常常吃斋念佛,哪里能听得这种杀孽?”
“何况这世间,尊卑有别,上下有序,奴见过皇后便觉十分投缘,不忍叫皇后受那种委屈。”
少年直听得连连点头,随声附和了他两句,恨恨道:“这回可好,那人可算是露出真面目来了!”
清澈的声音中像是淬了毒,企图用拔高的音量掩盖心中早已悄然渗透的罪恶感:“本宫是为民除害!皇上整日鬼迷心窍的,八成就是被他的美色迷了双眼!要是没了那张脸,又整天一副嚣张跋扈,杀人成性的性子,那么.....”
阿澈就会回到我身边了吧。
那坐着吃茶的男子住了哭声,重又挂上了一副温柔贤淑的样子,温言劝慰道:“皇后莫急,怎么说您都是正室,如无大过,这中宫的地位轻易撼动不得。”
少年用手抚着胸口缓缓坐下,待那积郁已久的闷气慢慢的散干净,忽的警觉起来,上下打量着男子道:
“本宫虽在会见入宫的命夫时与你有过几面之缘,于你也没有什么恩情,如今中宫势微,你赶在这个时候同本宫交好并无几分好处。”
“别扯什么缘分不缘分的,本宫不信那个。”
男子面上大惊,咕咚一声跪下,苦笑道:“不愧是皇后,奴果真是瞒不了您.....”
“皇后也知道,这入宫觐见是命夫何等的荣耀,奴本来就是个不入流的制毒世族出来的,眼皮子又浅,其实就指望着有朝一日能光耀门楣,在一众男子里也出出头,”
他膝行到少年跟前,那美丽动人的桃花眼也跟着愁苦的垂下:“好容易沈大人受了皇上倚重,奴总算是有资格跟着进宫看看,谁知道没快意几天就给纯贵君夺了腰牌,也不知他醋个什么,奴进宫又不是为着皇上......奴是个俗人,知道皇后缺人,愿意用那么一点微末的制毒功夫当个马前卒,鞍前马后的给皇后效力。”
——原来是为着名利,想趁着皇后落魄时博个雪中送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