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是个拖油瓶....
卸下了林少爷的光环,他什么也不是,只会给她拖后腿....阿澈也待他一天比一天疏远....
他的阿澈现在真的很好,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身边有俊美艳丽的少年,睿智忠诚的心腹,数不尽的金钱和荣耀包围着她,以后还会有至高无上的权势.....
林潇终究成了一个过去式,只能站在原地努力的微笑,看着她蜕变成神....
“啊啊啊啊啊啊!!!!!”钻心的疼,他难以抑制的捂着头放声嘶叫起来。
愧疚
这边塞小城地处荒凉,人丁稀少,用以给旅人歇息住宿的客栈也只有一家而已,只是不巧,苏澈与沈谦深夜来访,店家也挂出了客满的牌子。
“二位贵客深夜前来必然是有要事,只是小店已然客满,倒不如去寻个友人借宿一晚。”小二嘴角噙着笑,用手指了指那高悬的牌子,便自顾自入了后堂去了。
“朕的沈卿,这该如何是好?难不成你我今夜便要露宿街头了?”苏澈倒也不慌,言笑晏晏的像是留了什么后着。
沈谦心里莫名,只道皇上这出发的时候便是不对的,要寻那贤人白日里早早的动身就是,偏偏要大晚上的......“这客栈虽说是已经住满,可从外面观之,车马停的却是不多,内部也平静的着实古怪,不如微臣再去交涉一番?”
“不必,有人已等候多时了。”
苏澈见沈谦一脸茫然的木头模样,摇头浅笑着挽了她的胳膊就往城南的方向走:“呆子,可曾见那客满的牌子上有个红色的雀立在槐树枝上?”
“朱雀,乃是《淮南子》中的五兽之一,主七宿的南方之神,而‘槐’字与官相连,如槐鼎,比喻三公或三公之位,亦泛指执政大臣。完颜有方昔日受突厥可汗重用,曾为太子太傅之职,而朱雀指南.....”
沈谦恍然大悟,待明白过来,面上却有几分赧红:“微臣愚钝,这完颜有方想必是叫我们去城南寻人,不过单看她取的这‘槐’字,也有举仕有望,科举吉兆之意,此人非但与传闻中的‘疯傻’相去甚远,心中尚还存着一展抱负的念头。”
苏澈颔首,粲然一笑,眼底星光烂漫:“既然她有意出山,此行便有了五成把握。”
沈谦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人,只觉得她就像是太阳一样,自信,耀眼;即便是在逆境中,依然心怀天下,勇敢追逐着自己的道。
她的陛下,如此颖悟绝伦,一定能成功的.....
清隽俊秀的女人紧紧咬着下唇,亦步亦趋的同苏澈并肩而行,体温隔着衣料传来,直要烧到她心里去。
已经是巳时一刻,城南的住户大多关了门,诡异的留下了一个铁匠铺,叮叮当当的捶打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低矮的屋顶,狭小的铺子,里头摆着的大火炉掀起如潮热浪,一个赤膊女人挥汗如雨的动作着,拉风箱旁坐了个昏昏欲睡的小童。
苏澈与沈谦诧异的对视一眼,犹豫片刻,那女人撂了手里家伙,淡淡瞥过来一眼:“来打东西?”
“我们不是.......”
苏澈拦住沈谦,眉眼一弯,露出些许笑意:“正是,因其携之轻便,用之迅猛,更能纵横沙场,立身立国,故在下尤其钟爱佩剑,久闻师傅大名,特地来此告求一件。”
“出之有神而服之有威,湛卢剑,此为仁道;刃如霜雪而心如磐石,赤霄剑,此为帝道;书四海一统而刻畜养农耕,此为圣道。”
“君有道,剑在侧而国兴;君无道,剑飞弃而国破。”女人神色肃然,目光刹那间锐利如电:“国之重器执掌于操戈之人,千金之利刃,仆为能善隐忍,受谏言,容贤才,立大业者铸尔!”
苏澈喟然长叹,上前一步向那女人深深一躬,却是换了称呼:“先生高见,可曾听闻殷朝新帝之名乎?其人知人善任,亦能黜陟幽明,励精图治,常思上兴国家,下安黎民,怎奈有恶党欺君,奸臣窃命,虽欲伸大义于天下,实乏经纶之策,到头来,却只能空怀壮志......”
她素来是心思内敛之人,极少有情绪外泄的时候,像这样当着外人露出泫然欲泣之态,还是头一遭。
“求先生垂怜,指点迷津!”
女人表情微微动容,遣了那小童去阖了门,引苏澈同沈谦去后房叙事。分席后依宾主而坐,沈谦方才放开扶着苏澈的手,心中给她的眼泪刺的一疼,愤懑恼恨之时看那女人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不虞。
她又何必如此?天底下又不是没有人才了,哪里值得她施这样的礼数?这先生又是要人深夜来访又是设哑谜的,怎的如此傲慢!
“边塞莽人完颜有方,竟不知陛下深夜前来,有眼无珠,不胜愧赧。”女人亲手为苏澈斟茶,眼神温热,仿若陷入某种辽远的追思:“见陛下神态,酷似一位故人,方曾尽平生之所学辅之,本欲匡济朝纲,不料.....”
女人忽然安静了,目光重新聚焦在苏澈的脸上:“自仪凤十九年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