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对你不薄,你竟敢这样丧尽廉耻,罔顾人伦?”
董姨娘自知大势已去,哭得险些没背过气去,捂着肚子道:“老爷,奴知错了!奴一时鬼迷心窍,做了对不住老爷的事,自知罪该万死,只求老爷看在我们孩儿的面上,绕奴一命……”
她不提孩子还好,一提这腹中胎儿,谢韬更加怀疑,提着她头发逼问:“你老实说,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还不等她辩驳,谢知方却抢先插嘴:“父亲糊涂,李神医亲自诊断的,如何能做得假?依着我说,看在这未出生弟弟的面上,父亲且饶她一回罢。”
他不提还好,一提谢韬便忍不住疑神疑鬼,面色阴沉地命小厮骑快马去请李神医。
董姨娘瘫坐在地,惊慌失措,却又无可奈何。
不多时,李神医背着药箱匆匆赶来,见董姨娘满面泪痕,谢韬又面色不善,自知东窗事发,来不及求饶便双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
是夜,待三个人一五一十地招供清楚,谢韬亲写了帖子,将李神医送往大理寺交由林煊之父料理,却命下人将一对奸夫淫妇活生生打死,丢于乱葬岗。
天色至暗时分,一辆独轮车“吱吱呀呀”从谢府后院出来,车上卷了张破草席,里面赫然两具人形。
谢知方早在僻静处等待,打发了车夫,将席子一角掀开,对睁着虎目的汉子道:“这一向辛苦刘大哥了,身上的伤可有关碍?能走路不能?”
却说这刘元乃一游侠儿,性好行侠仗义,性情豪爽不羁,偶然经过此地,被谢知方机缘巧合撞见,重金请他做下此局。
刘元从车上跳下,来回走动两步,爽朗笑道:“不妨事。”
谢知方奉上酬金,在原来约定之数上又加了一倍,笑道:“累大哥受惊,这是小弟的一点儿心意,还望大哥不要嫌弃。”
他又看向昏睡着的董姨娘,问:“大哥真要带她走?”
“不瞒小兄弟,我也看不上她为人,但这婆娘床上甚合我脾胃,肚子里又怀了我的崽子,若她安分听话,留在身边端茶倒水又有何妨?”刘元虽举止粗鲁,却不是不懂轻重的人,主动发誓赌咒安他的心,“你放心,有我刘元活着一日,必不教她再出现在你们面前,碍你们的眼。”
“也好,我自然是相信大哥的。”谢知方并不在此事上过多纠缠,“这女人心思歹毒,行事狠辣,大哥千万小心,不要着了她的道儿此一去山长水远,万望保重。”
刘元笑呵呵地答应:“她若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老子一顿拳脚打下去,必将她收拾得服服帖帖。”说着弯腰扛起董姨娘,放进谢知方提前安排好的马车,拉动缰绳,向他抱拳告别,“小兄弟保重,日后有缘再见。”
除掉眼中钉,谢知方心下轻松,脸上自然带出笑意。
他正打算回房休息,却见枇杷急匆匆赶了来,面色凝重:“少爷,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第十九回 说歪理卖乖卖痴,察端倪愿者上钩
赶去流光苑的路上,谢知方暗地里后悔不迭。
自己实不该得意忘形,将设计董姨娘的事露了点儿话音出去,姐姐那般聪颖,想必已经猜到了什么。
她是端方闺秀,自是对这样的鬼蜮伎俩闻所未闻,更不可能赞同。
为今之计,也只有乖觉认错,再撒娇耍赖说些好听话,求姐姐消气了。
谢知方打定主意,将将走进花厅,便滚地猴一般滚倒在地,把引他过来的枇杷唬了一跳。
他膝行着爬到粉面含怒的谢知真面前,涎着脸道:“姐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与你商议便自作主张,还将姐姐也一并兜揽进来,陪我做戏。姐姐生气原是应当应分,你想打我也好,骂我也成,只不要气着自己的身子,若是饮食睡眠上有个什么差池,弟弟万死也难赎我的罪过!”
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少爷做出这副泼皮无赖模样,几个贴身伺候的丫头小厮们目瞪口呆之际,想笑又不敢笑,强自忍着,实在忍不得的,便偷偷背过身去,做咳嗽状。
听到他说“死”字,谢知真紧绷着的俏脸终于有所松动,微微皱了皱眉,低斥:“不许胡说。”
谢知方立刻作势打了自己个嘴巴子,道:“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心下却一片暖意。
谢知真屏退左右,在下仆们退下去之前,不紧不慢地敲打他们:“今日在这间屋子里听到的每一个字,须得烂进肚子里去,不可对任何人提起,明白了吗?”
董姨娘一去,下人们对两位活祖宗更加俯首帖耳,自然噤若寒蝉。
谢知方扒着姐姐的素色挑线裙子,仰着俊俏的脸儿,不要钱似的和她说好听话:“我知道我的手段毒辣了些,可董姨娘那样的人,不下狠手,如何能斩草除根?更何况,人虽然是我派过去的,和刘元眉来眼去、珠胎暗结的事,却是她自己做下的,可没人按着她的头逼她,归根结底还是她持身不正,水性杨花,这才被我钻了空子。姐姐气我不与你商议,可姐姐想想,你那样高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