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肯逛,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原来内心也装着这许多龌龊念头。说,你往后打算寻几个通房,几位姨娘?”
林煊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斥道:“胡说八道些甚么!我、我只想继承我爹的衣钵,明察秋毫,为蒙冤之人主持公道。什么通房什么姨娘,麻烦死了!”
谢知方取笑了他一回,喝到七八分醉,着小厮将大醉的林煊抬到自己卧房睡下,头重脚轻地往姐姐的流光苑走。
房中灯火通明,几个丫鬟仆妇们站在门口,见他过来,忙不迭要拦,却被他用蛮力推开,眉眼里带了几分酒后发疯的蛮横:“大胆!我进我姐姐的屋子,谁人敢拦?”
枇杷哭笑不得,凑过来低声说了句什么,谢知方没听真切,挥苍蝇一般摆了摆手,跌跌撞撞地栽进去。
绘着赏花侍女的屏风横展,后面有隐隐的水声传来。
酒意上涌,谢知方走到屏风前面,朦胧中看见熟悉的石青色衣带悬在顶上,捏了两下,叫道:“姐姐,你不要再给那厮绣什么衣衫袍带了,有那功夫,多给我绣几条腰带不好么?”
里面的水声静了静,谢知真强作镇定地道:“是阿堂吗?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先去偏厅等姐姐,姐姐马上过去。”
“姐姐还没答我。”谢知方不依不饶地抚摸着衣裙上精致的蝴蝶纹样,“姐姐的绣工越发好了,只是女生外向,近来也越来越不把我放在心上。”
他越说越酸,声音里带出许多委屈:“近日我去郊外骑马,被蚊虫叮咬得厉害,这才想起,今年姐姐竟未给我做驱虫的香囊。凭什么父亲有,母亲有,就连齐清程那厮也有,偏只我没有?”
谢知真从浴桶里站起身,肌肤似雪,胸乳丰隆,水珠顺着漂亮的脊背滑到腰窝,端的是倾国倾城貌,销骨销魂身。
她动作轻盈地扯屏风上挂着的衣裙,冷不防那边被弟弟紧紧拽着,纹丝不动,不由又羞又恼,偏又不好和醉鬼计较,强压着赧意哄他:“阿堂又说胡话,今岁我已给你做了好几个香囊,安眠的、驱虫的、提神的都有,旁人如何越得过你去?”
谢知方皱眉思索了会子,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又摸了摸腰间,果然挂着个香囊,便高兴起来,孩子似的道:“我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今晚咱们还和小时候那样,一起睡好不好?我想听姐姐讲故事!”
说着,他朝前迈了一步,整具身子压在屏风上,带着沉重的屏风一并跌倒,摔了个狗啃泥。
谢知真暗道不好,红着脸缩进水中,双手捂住雪脯,却挡不住无尽春光。
枇杷等人听见里头的响动,想进来又不好进来,急得在门口打转。
谢知方摔得七荤八素,头昏脑涨地扶着木桶爬起,趴在边沿,触目所及一片雪白,当时愣住。
“还不……”谢知真俏脸红透,说话都有些发颤,“还不快出去!”
谢知方这才回过神,慌得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扭头往旁边奔,跑了两步“砰”的一声,重重撞在柱子上,额角磕出一个大包。
“你慢些!”谢知真看了担心,出声提醒,“门在这边。”
谢知方又慌里慌张地往回跑,跑到门口倒退回来,脱去外袍,反手披在姐姐身上,不自在地狠挠滚烫的脸颊和脖颈:“姐姐,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这话一出,他自觉欲盖弥彰,慌得狠咬舌尖。
谢知真穿上弟弟的外袍,出声唤枇杷进来,在她的搀扶下出了浴桶,湿淋淋地往帐幔里去了。
谢知方站在原地,酒醒了大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活生生变成个泥塑的门神。
过了好一会儿,枇杷才过来传话:“小姐请少爷去书房睡,另着奴婢提醒少爷一句,男女七岁不同席。少爷眼见着大了,需得避讳些男女大防,即便是亲姐弟,也不可举止过密,往后咱们这流光苑,不便再留您过夜了。”
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泼下,谢知方遍体生寒。
第三十八回犬生恙无妄之灾,诚认错重修旧好
借酒胡闹了一场之后,谢知方自觉无脸去见姐姐,蔫头耷脑地缩在自己院子里,每日里拿小厮们撒气。
安寿上个月不小心摔断了腿,替换进来的小厮名叫安和,倒是个机灵的,见小少爷怏怏不乐,凑过来给他出主意:“大小姐最是好性儿的,如何会真的恼了少爷?您寻个正经由头去见她,说两句软话,大小姐必不会当众驳您的面子。”
“说得轻巧,爷去哪里找由头?”谢知方暗恼这阵子府中太过太平,底下伺候的人又太安分听话,他横挑鼻子竖挑眼,愣是连一处错儿都没揪到。
他气哼哼地躺在床上,手里捏着姐姐为他缝制的香囊,想了会子,忽道:“要不然爷装病算了,姐姐见我生病,定要心疼,哪里还会计较之前那些事端。”
若论装病拿乔,他算是个中祖宗。
谢知方越想越觉可行,不料安和在旁劝道:“小的虽不知大小姐因何事气恼,但少爷装病,须得提前打点好府里常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