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狗奴才,还不快放手?惹急了我,不等母妃过问,便先砍了你们的胳膊!”
众人惧怕地松开手,乐安公主半边儿身子吊在外面,冷不防重心前倾,一头往墙外栽了下去!
却说谢知方正拉着齐清程在殿外的宫道上乱逛,笑嘻嘻地恭维了他好些句,直说得齐清程面色赧然,连道不敢。
“方才那个对子,若不是你提示我,我也答不上来。”齐清程想起太子殿下目光中流露出的欣赏,颇为感念谢知方出手相助,又有些疑惑,“明堂,你的才学并不亚于我,方才为何自己不答?”
谢知方一味里和他打哈哈:“志不在此,志不在此。”
开玩笑,他对那位姑奶奶可没半点儿兴趣!
正说着,他眼尖地看见乐安公主出现在墙头。
也是老天帮忙,公主花容失色地从高墙上跌下,他故作无意地撞了齐清程一把,正好让对方垫在了公主身下。
一对少年少女迭在一处,肩挨着肩,腿挨着腿。
乐安公主半撑着坐起,长发从帽子里滑落,披泻满肩,和身下温文尔雅的俊公子对视一眼,脸“唰”的红了。
她生得还不错,也就比谢知真差个两叁分,不说话不骂人的时候,倒真有几分绝世佳人的风姿,身段也前凸后翘,很说得过去,齐清程的神色不由温柔了些许,小心将她扶起,柔声问她是哪个宫里的宫女,又体贴地提醒她快些回去,不要在外面贪玩闯祸,免得挨骂。
眼看两人你一搭我一搭相谈甚欢,谢知方功成身退,悄无声息地折进小路,往宫外去了。
过得四五日,宫里降下圣旨,招齐清程为驸马,尚乐安公主,责令年底完婚。
听完圣旨的齐家众人有如一道惊雷砸在颅顶,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而肚子已经微微凸起的柳莲儿,则直接昏厥在了地上。
第四十五回烈火熬煎求告无门,雷霆雨露皆是
谢知方此举,实乃釜底抽薪之计。
所谓一力降十会,任他们齐家众人将算盘打得多么响亮,任齐清程是怎生见一个爱一个,任那位将齐清程勾得神魂颠倒的表小姐如何机关算尽,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屈尊下嫁,哪个敢给她半分脸色看?
这婚事看着光鲜,对齐国侯府而言,实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众所周知,齐国侯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党,先皇后病逝前,亲自定下了齐大小姐和太子殿下的亲事,更是隐有将太子殿下托于侯爷照看的意思,这么多年下来,早就辅车相依,休戚与共。
可这道圣旨下来,唯一的嫡子尚了宁王殿下的同胞妹妹,无异于将齐国侯架在火上烤,逼他在两位皇子之间重新做一次选择。
一边是嫡子,一边是嫡女,手心手背都是肉,教人左右为难。
按理说,扶持君主最忌改弦易辙,齐国侯在太子这条船上不啻为备受敬重的元老级人物,又是他未来的岳丈,实在没有投靠宁王的必要。
可寄予万千厚望的嫡子,难道就这么舍了不成?
就算他真的狠得下心,太子殿下又会不会横生猜忌,认为他有了别的心思,渐次疏远于他?
若是将错就错,向宁王殿下投诚,那边恐怕也会生出同样的疑心,绝不可能重用于他。
总归是里外不是人。
更不用提,依着本朝不成文的规矩,驸马爷为了避嫌,须得远离权力核心,最多也就是在翰林院或是礼部领个闲职,齐清程那些个造福苍生、青史留名的大抱负,是想都不要想了。
齐清程不是蠢人,听完圣旨便面色惨白一片,如丧考妣,连昏倒在一旁的柳莲儿,也顾不上疼惜。
大夫人抱着怀了齐家子嗣的外甥女,面色焦急地命下人速速去请太医,一声一声哭叫:“我苦命的儿啊!”
也不知道是在哭柳莲儿,还是哭齐清程。
过来宣旨的公公是丽贵妃身边的红人,当即撂了脸子,捏着嗓子说道:“侯爷这是唱的哪一出呀?洒家竟有些看不懂了。咱们乐安公主国色天香,端庄贞静,愿意委身下嫁到你们齐家,实在是打着灯笼也寻不到的好事,夫人哭成这样,可是对陛下的圣旨有所不满?”
大夫人如何敢担抗旨的罪过,当即收了哭声,低头默默垂泪。
侯爷塞给公公一包银子,打圆场道:“拙妻是高兴得很了,喜极而泣,喜极而泣。”
公公掂了掂银子的重量,脸色略好看了些,将圣旨交于侯爷,唱了一诺:“洒家将话带到,这就回宫复命去了。多嘴提醒侯爷一句,这院子里拉拉杂杂、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该料理的便及早料理干净,公主可是陛下和娘娘的心头肉,成婚之后,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就算是齐国侯府,只怕也担不起雷霆之怒。”
在吃人的宫里摸爬滚打上来的太监,眼睛最毒,一眼就看出齐家公子和柳莲儿的猫腻,连带着将众人的不情愿记在心里,单等回去向主子禀报。
侯爷一一应了,将公公送到门口,冷不防齐清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