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墙角退缩。
“没用的猪!”
男人辱骂着,挣了挣手中握着的麻绳,带着毁灭的气息向墙角走去。
长田雅治的目光透着一股失望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厌烦,却还是如往常般的站了出
去。
他的父亲,继承了爷爷的武士地位,在来到华国后理所当然的被分配成为了这片的武士主。
可是他的无能,让他在来华7年以后一直局步于这一片的武士主职衔。
眼看着同期过来的武士们都升官了,或者换到了更大更富裕的区域。
他没有思考如何进取,迎头赶上,
反而开始用酒精麻痹自己。用殴打弱小的妻女来排解心中的郁闷。
长田雅治看不起这样的行为,可是他是他的父亲,他无法顶撞,只能在父亲第一次把拳头挥向
母亲的时候用自己还稚嫩的身体去抵挡。
他很痛,可是却只是换来了爷爷的咆哮,还有母亲无助的哭泣。
后来,一向看重他的爷爷死了,这个家里再也没有了可以约束父亲的人,他变得越来越肆无忌
惮。
他曾经问母亲,为什么不在父亲打他的时候逃出去,那个憔悴的女人只是笑笑,
温柔的向儿子解释:
“助君太辛苦了,我是他的妻子,却无法分担,我非常羞愧!”
“所以您就要做他发泄的人肉沙包吗?”长田雅治没有说出这句话,他站起来,略过了这个可
怜的女人,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讨论过这个话题。
一个有奴性的人,是无法站起来的。
哪怕是生养自己的母亲,他…… 也看不起她。
辉夜姬
用过了餐,遗光自觉的回到房间去完成今天的课业。
宽阔明亮的大厅里,周夫人穿着一身宝蓝色天鹅绒的宽松旗袍,手上一杯金骨白瓷的六安香
片,姿态随意的歪在靠背大沙发上。
“你说休学?”
她看着丈夫的脸,因为太过吃惊,声音有些大。
周老爷揶揄的表情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她坐直了,将茶杯放在面前的台几上,又追问
“那去哪里读呀?玛格丽特可是奉天最好的女校了?”
周太太面上为难
“总不能,去男女混合的学校吧?”
周家是老派人家,
周老爷闻言斥责“说什么呢?”
遗光是她们的独女,又生的格外聪明美丽,夫妻两个拿她当眼珠子一样的疼爱。
“今天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现在小日本是越来越猖狂了,苏政府已经压不住他们了。我想
着,不如结了这边的生意,回乡去。”
周老爷见妻子面上思索的神情,上前几步坐在她身边,将她柔软的身体靠到自己怀里,细细的
说着自己的考虑:
“永铖兄在沪生意做的极好,几次邀请我一起。之前想着咱们在这里各处都相宜,几个生意场
上的朋友人都很好,你和她们的太太也玩的好,遗光在这里的小伙伴也都不错,便没想答
应。”
周太太听了这话直起身来,直视丈夫儒雅的面容,雪白秀美的脸上盈满了笑意:“你做决定就
好,你去哪儿,我们娘俩就在哪儿。”
毕竟在奉天经营多年,手上的生意一时也不好脱手不干。
周家夫妇尊重孩子,将要回乡的决定在第二天和女儿讲了。
虽然有些舍不得伙伴,但是遗光还是懂事的接受了安排。
母女两决定去奉天城里唯一的一家百货公司买礼物给女学生们。
将礼物都送了,女同学们也都慢慢接受了遗光要离开的事实。几个玩的好都约她去家里玩。
她都答应了下来,和父母报备以后,在约定好的时间出了门。
“遗光,今天四角楼那边有市集,去看看吧?”张幼凌拖着她的手,苹果脸红彤彤的。
周遗光想着只怕这也是最后一次和好友相约了,这混乱的年代,多么容易就断了音信。
想到这里有点惆怅,面上就笑着答应下来。
两个穿着精致洋装的十二三岁的少女,在几个壮年男人的簇拥下走在熙熙攘攘的四角楼,一看
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穿着破棉袄,趿着露脚趾的布鞋,吸啦着鼻涕的小孩儿们蹲在墙根下,张着嘴巴仰头看着她
们,特别是遗光。
冬日的阳光洒在她雪白的皮子上,脚步轻盈,背脊挺直,她琥珀色的眼睛像剔透的琉璃珠
子,偶尔因为女伴的一句话笑起来,仿佛天光都漏进了那笑容里。
一个刚从大烟馆出来的烟鬼走过去,又回过头,好像醉了一样,踉踉跄跄的围着遗光,长期被
大烟麻痹的肌肉萎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