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商量调整,台上先自由活动。
费庭拿着手机打电话,项文端留意到他表情越来越凝重,起身到舞台边上想问问出了什么事,听见费庭最后说“我现在订票回去”。挂断电话费庭看见了他正要开口,学姐回来了,费庭直接跳下舞台招手让他一起过去。
来到学姐面前项文端才知道怎么回事,费庭的太爷爷脑溢血入院,他要立即请假回家,不能继续彩排,后天晚会正式表演可能也赶不及。
这个年纪的老人见一面少一面,学姐当然理解,让他快去,只是发愁空了一个位子找谁来顶。
费庭一把抓住项文端胳膊推荐:“这几次排练项文端都来看了,他和我身高一样,直接顶上没问题。”
学姐眼睛一亮,“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谢了。”费庭拍了下项文端的肩膀,匆匆离开剧场。他知道项文端一向不喜欢这类集体活动,但情况紧急没有更好的办法,再说水勤也在,兄弟不亏。
学姐上下打量项文端,真是现成的好人选,“同学帮个忙?我们排练你经常来看,是不是很有兴趣?现在你也可以参与进来了,怎么样?”
项文端转头遥遥与台上的水勤对视,“嗯,有兴趣。”
彩排时间紧张,学姐宣布换人之后让项文端站到原本费庭的位置,让他先跟着旁边人学,主要记住走位。这遍排完学姐心就放下了,项文端比预想好很多,动作不规范但能跟上一半,走位在旁边人提醒下只错了几处。
最后一遍彩排他的走位全都对了。
“明天我没有时间帮你加练,这样吧,”学姐在一堆人里看了一圈,叫人,“水勤你动作最标准,正好中间那一段是你们两个搭档,明天抽时间把这位同学教会,好吧?”
“好的。”水勤脆声答应。一如既往让人能放心托付。
项文端直接走到她身边。
学姐愣了下说:“行,时间你们自己商量。好了今天到这里,大家解散。”
水勤去拿自己的包,项文端跟着。默不作声走了一段路,人少的地方水勤站定说:“今天不练,明天早上八点前我通知你地点。”
“去吃饭吗?一起。”
水勤视线向旁边瞥,似是考虑了几秒,没说话继续走。
项文端笑着走在她旁边,“你穿裙子很好看。”
“谢谢。”
项文端:“我觉得有点短。”
水勤停下脚步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平淡带着几分凉意,问道:“和你有关吗?”
“你说呢?”项文端低头看她比平时还要闪亮的双眼,她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土的狮子那么威严,但又可爱,他诚恳地道,“你的腿又长又直,不止我爱看。你穿什么你决定,可别人多看你我心里酸,你说这样算不算和我有关?”
水勤无话可说,深呼吸丢下一句“你自己吃饭吧”气冲冲地走了。
0042 好老师好同学
怎么连情绪也克制不了?水勤躺在床上睡不着,失序的范围仍在扩展,真担心她尽心构筑的稳定生活从一角开始坍塌。
暧昧关系于她来说,是正常生活之外的一块允许她有限释放自我的独立空间,在这里满足了内心需求她随时可以抽身回去。如果暧昧关系影响到正常生活,岂不是本末倒置?
过去暧昧对象想要由暗转明进一步发展,她不必直接拒绝,聊天时冷淡些,推说没空见面,不用多久对方就明白她的意思,两个人不言不语就此断了,过段时间各自找下一个,对方不幸陷进去了也不关她的事。
某种程度上她很无情——她曾经被这样指责过,当时爽快地承认了。双方一开始就是奔着短暂温暖去的不是吗?她做得很好,她没愧。
她和项文端的开始更简单,他们看中的是对方的身体。
水勤寻觅炮友之初想得很好,如果拥有身体交融的关系,再加上感情的暧昧不清,这和恋爱还差多少?双方极易被这种亲密纠缠的错觉蒙蔽,产生超越炮友关系的诉求,进而想要约束对方的人际交往,最后翻车。
她一直警醒自己不对项文端表现出暧昧倾向。
结果事情还是变得复杂。
现在水勤觉得项文端还不如想和她搞暧昧,那个她会呀!不就是走钢丝,拼一把伸出脚尖踩上细细的绳子,在高空大风中挑战自我极限,成了证明她是暧昧领域的佼佼者,以后放肆游戏不用怵了!
可是她感觉到项文端不是要暧昧。她不擅长处理真心。
她更不擅长处理自己的心。
好像有点心动,所以一直没有正面拒绝他。
啊呀,原来是她的责任。水勤分析好半天终于拨云见日,该是轻松得笑起来才对,莫名弯不动嘴角,表情平静地想:这次之后一定要说结束了。
这一晚睡得不沉,总在半梦半醒之间,醒来还觉得疲惫。她打起精神早早出门,找到一处空着的室内场地,通知项文端过来。
不到十分钟项文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