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林溪微根本没能按计划赶去徐臻父母家过节,医生检查了黑猫的伤势,面色沉重地说要动手术,林溪微又马上揣上猫跟着医生下楼去宠物医院,那里有医生需要的器材和药剂。
白景行如果还是人形的话,现在肯定是一脸冷漠的表情,他被林溪微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林溪微转学以后,就和班上的人断了联系,白景行自己也很快忘了这个有点娘娘的、小小年纪就有偷盗劣迹的小男孩,他一开始是只单纯地嫉妒林溪微,但经历过后来一系列的事情以后,他渐渐被周围人的看法影响,也开始打心眼儿里看不起林溪微了。
他记得林溪微当时被按在厕所的地上扒下裤子时,他一开始并不想参与这场带着羞辱性质的欺凌,但后来有人大着胆子动手了,混乱中他也鬼使神差地去摸了一把那个软软的器官,不知道为什么,那触感他到现在都没忘。
手术动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女医生一个人操作总是比平时有同事在旁边协助时费些功夫。林溪微在闲聊中得知,她叫于露,今年也只有二十五岁,比林溪微还要小一点,大学毕业没多久就用家里给的钱出来创业了。于露顺口问林溪微是做什么工作的,林溪微愣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和朋友一起开公司。
“呀,看不出来呀,小帅哥你身上学生气特别重,说是还在念书我都信,想不到已经是企业家了,我这种小打小闹的跟你没法儿比。”
林溪微被她说得更脸红了,忙不迭地解释:“只是一家小外贸公司而已,注册资本不高的,我也只是个挂名合伙人,决策这方面主要还是我朋友在做。”
“啊呀,那也很厉害了,我猜你跟你朋友关系肯定很好,事情都让人家一个人做了,你就等着分钱,额......不会是女朋友吧?”于露犹豫着问,她觉得林溪微还挺有责任感的,也不太像是那种闲在家里要靠女朋友养活的男人。
“不是不是,是男的,我大学室友。我们......关系确实不错。”林溪微脸上挂着笑,也没解释说其实对方就是他现在的男朋友。
于露跟林溪微交代了一些术后注意事项,告诉他要小心猫把夹板弄松,骨头愈合得不好以后可能会跛脚。本来这只猫的是需要住院看护的,但因为林溪微家就在旁边的小区,所以只需要定期来复诊就行。
白景行被注射了少量麻药,虽然身上没有知觉,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他把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这只猫是流浪猫吧,你捡回来的?”
“嗯,我看它伤得严重,不救它的话多半会没命的。”
“唉,现在像你这么善良的人不多了,电视上报道过好多虐杀流浪猫的新闻,不知道这些人心理得有多变态,更别说还像你这样自己掏钱给它治伤。”于露加了林溪微的微信,收到了他的转账,是他在电话里承诺过的十倍诊金,这笔钱就算是给人做台手术都绰绰有余了,于露一时喜笑颜开。
“之后有空可以带它过来,我免费给它做驱虫,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其他问题,流浪猫总归还是要小心些,你这段时间先不要太亲近它。”于露晃晃手机,示意林溪微有事微信联系。
林溪微笑着答应了,轻轻捏了捏白景行没受伤的左前腿的肉垫,暂时失去知觉的白景行对此没有反应,但心里暗暗地在唾弃着林溪微随便加女人微信以及于露对林溪微献殷勤的行为,觉得这么多年了林溪微乱勾搭女人的劣根性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猫猫我们到家了。”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林溪微在打开了玄关处的灯,一只手抱着白景行,另一只手三两下解开鞋带换了鞋,然后一路进了卧室。
他找了一个纸箱,在里面垫了珊瑚绒的毛巾被,然后把白景行放了进去。
林溪微蹲下来,握握白景行的爪子:“你先休息一会儿,等麻药过了再喂你吃东西,这个纸箱喜欢吗?是不是很有安全感?”
白景行当然不能回答他,只是更加觉得林溪微古怪,居然对着一只猫自言自语,还有他不是猫,根本不喜欢这个破烂箱子,等他能动了,他就要睡这个家里最软的床......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白景行绝望地发现自己才魂穿到这只猫身上几个小时,思维几乎都快被蠢猫同化了,想了半天,仅存的一丝属于人类的理智终于让他想起来,现在的关键是,他要怎么变回人?]
林溪微走了出去,似乎是在客厅打电话,白景行没空理会这些,他开始冷静分析,自己应该是魂穿到了这只黑猫身上,照这个逻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被黑猫的魂魄占据了?
可他并不知道自己出车祸之后现场发生了什么,也许他当场就被压成了肉泥,也有可能还留着一口气,被救护车送到医院,然后被人从身上找出手机,按照上面的通讯录联系家属。
白景行想了想,觉得应该是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大,因为这只黑猫只是腿受了伤,按照一般的魂穿套路,他自己的身体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一想到父母赶到医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