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了上去,秦晏被药蛰的不住手抖,荆谣心疼的不行,忍不住轻轻的给他吹着。
这样大的口子,单是吹一吹其实没甚作用,秦晏却故意道:“果然好多了。”
“真的?”荆谣眼中一亮,动作越发轻柔,低声道,“一会儿睡前再上一次药,等这肿消下去就容易好了。”
秦晏看着荆谣双手捧着自己的手掌,鼓着脸慢慢吹着的样子心中熨帖不已,忍不住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下,轻声道:“有你给我吹这一会儿也该好了。”
荆谣笑了下取过干净白纱来给他小心的缠上了,低声道:“要是真这么有用让我吹一天也行。”
秦晏笑了下没说话,上面晁嘉低着头看折子,听着两人的家常话心中黯然。
不多时宫人将荆谣的燕窝送了上来,秦晏接过来尝了一口递给荆谣道:“有些烫,等会儿再用。”,说罢还是让荆谣坐在自己位子上,自己拿起方才看过的折子送上来给晁嘉,两人一同商议。
秦晏将一份名单递给晁嘉道:“成年男子一律斩首,未满十四岁的男子全部发配岭南,终生不许返京,女子悉数发卖,皇上以为如何?”
晁嘉点点头:“很好,还有一事……还要为当年那些像羿老将军,嘉恩侯一般蒙冤获罪的人正名,位高有功者配享太庙,神位送入西殿。寻来他们的后人,皆受荫封。”
晁嘉冷笑一声:“也让这些人明白明白,朕从未忘过当年之事!”
涉及羿府的事,秦晏不好答话,顿了下问道:“还有就是薛太妃,她侍奉先帝多年,且育有三位皇子,这该如何?”
“生了三个儿子又如何?如今只剩下一个了,还被褫夺了王位在宗人府里等死,呵呵……薛太妃昨日已经自尽了,前朝的妃嫔中薛家的还有一个贵人。”晁嘉眼中有些厌恶,“干脆也赐她自尽吧,以绝后患。”
秦晏不欲为难女人,摇头道:“这倒不必,那个薛贵人我已查过,她十三岁进宫,如今三年了,从未侍寝过,且她本不是薛家本家的女儿,应是薛太妃接进来固宠的,只不知为何没用上……罢了,让她去守皇陵就是。”
晁嘉点点头:“也好……对了,礼部的人已经报上来了,烈帝陵西边五里有一处风水不错,朕看着还行,就在那里给先生修陵吧?”
秦晏点头:“那边安静,挺好的……”
提起苏卿辰来两人心中又都难受了一阵子,秦晏低声道:“薛家的案子诛连的人已不少了……一会儿臣将名单列出来,皇上再看看,再添些也行的。”
晁嘉既已经因此事发了怒,那就得好好地抓住这个机会,将看不顺眼的,挡着路的人都清理清理,至于他们同这案子有没有关系……那就不重要了,朝中轻易遇不到这样大的案子,失了这次的机会下次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晁嘉眼中闪过一抹戾色,提笔添了几个人进去,秦晏看了眼没说话,晁嘉放下笔低声叹道:“皇位之争,向来都要流些血的……以前是朕糊涂了,不流血,别人谁将你当皇帝呢?呵呵……”
秦晏低声道:“等将这些人都清理后皇上自可继续做仁君。”
晁嘉苦笑一声,摆摆手道:“你也累了一天了,手上还带着伤,先回去吧,今夜朕自己为先生守灵。”
秦晏刚想拒绝,忽而想到荆谣眼底的乌青犹豫了下,点点头道:“好,皇上保重身子。”
等荆谣用罢燕窝后秦晏带着荆谣出了宫,回到府中时已经亥时了,荆谣换了衣裳命人取热水来,秦晏不知是近日累的狠了还是怎么的,头有些发沉,身上疲惫的很,低声道:“今日就不洗了,早些睡吧,明早再洗换也是一样的……”
荆谣心中疑惑,秦晏向来最爱干净了,竟能不沐浴就睡?
荆谣以为秦晏是怕手上伤口沾了水,轻声道:“没事,我伺候哥哥……只用热布巾擦一擦可好?免得一会儿睡不踏实。”
秦晏一笑:“罢了,听你的。”
荆谣让丫头们都下去,自己抬了热水进来,拧了帕子道:“哥哥先将外面这衣裳脱了……”,荆谣抬手给秦晏脱外裳,手指无意划过秦晏颈间,愣了下连忙往秦晏身上摸了摸急道:“怎么这么热?”
秦晏自己还未曾察觉,摸了摸额头皱眉道:“我发热了?”
晚间给秦晏换药时还没发热呢,荆谣心中着急,连忙出去让人传太医,低声急道:“怕是手上的伤处引起来的……都怪我,该早些催着哥哥换药的。”
秦晏笑了下:“哪里是你的事,是我拖着不许你看的,放心吧,许是伤口化脓了,请太医开两剂药吃了就好了。”
荆谣急的心口疼,低声道:“那一样得受罪啊……怎么会这么厉害?是不是我上的药不对?”
秦晏拉荆谣一同坐下道:“别瞎说,你给我上药之前就觉得不大舒服了,我只当是这两天累的,就没大在意……”
秦晏怕荆谣着急故意道:“要不你再给我吹吹,没准就好了呢?”
荆谣心中急的很,哪里还听这个,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