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那个叛徒,那个白羊群里的黑羊,那个贵族中的叛逆者,那个你的同伴,是谁呢?
摩多的神色毫不动摇,他甚至露出了一个逼真的,夹杂着疑惑的嘲笑表情:“神也会疑神疑鬼?我平生最恨贵族,怎么可能和贵族合作?若是我能攻破城池,定要杀光他们。”
真像,装的真像。阿蒙迦耶心里给这位领袖鼓掌掌,要不是在我问出这话的那一刻你的精神波动如此剧烈,我都快被你蒙过去了。
从那个精神力波动的峰值来看,果然不是我想多了,贵族里是真的有你的同志啊。
不过阿蒙迦耶很清楚,从昨天惊鸿初见的时候,他就非常明白了,眼前这个青年,他的灵魂是高飞的巨鸟,就算他现在如何折磨他,逼迫他,但只要是青年认定不能退让的,他就绝不会退让。
不过摩多所说,他痛恨贵族倒应该是真的,所以能让他摒弃偏见无论如何也要袒护的人,恐怕不止是他的同伴,也是他的至交好友吧。阿蒙迦耶推测了一下,没打算一定要问出个究竟,他今天来不过是为了验证这个猜测。
如今这个猜测成真,从摩多嘴里是问不出什么的——但,阿蒙迦耶不信,那个被袒护的一方也能像摩多一般处变不惊——毕竟这种人物,一个时代有一两个就足够了。
这样想着,阿蒙迦耶似笑非笑的盯着摩多看了一会儿,对身边的侍人吩咐道:“准备宴会,召集所有的贵族及其子嗣,就说,我要在宫中设宴,请他们来看一看叛逆者首领的下场。”
打蛇打七寸,阿蒙迦耶不信那个被摩多如此真诚相待的人会是个窝囊废,他一定会来。
果然,在阿蒙迦耶蛇一样恶意的注视下,摩多金色的眼睛里,瞳孔骤然收缩成一个针尖大小。
在摩多凶狠的瞪视下,阿蒙迦耶吸足了对方溢出的精神力,心情愉快的哈哈哈笑着离开了。
如今王的命令今非昔比,上午他下令召集贵族及其子嗣,王宫立刻就把宴会筹备好了,在阿蒙迦耶的示意下,宴会会场设置在室外,王宫正殿前有一个广阔的用白色石板铺就的前广场,这个大小应该施展的开,于是阿蒙迦耶下令将矮桌和坐塌围按照人数围绕着广场摆一圈,很快就将广场圈出了一个直径大概三十米的场地。
中午的时候,贵族们就陆陆续续的都到了宫内,贵族们在王宫正殿内喝酒游走着彼此寒暄,阿蒙迦耶坐在高处,从人群里扫过,大部分贵族都是白肤,有些就算皮肤不是白的也要用颜料刷成白的,很像当初厄赫尔的风格。
“看来你那个脸是真的流行。”阿蒙迦耶转头对自己身边跪地侍候的厄赫尔说道。
厄赫尔从前也侍候过王的宴会,但那时候他是以备受信任的内侍总管的身份体面的立在王的身后,普通的小贵族都轻易不敢得罪。
而如今的厄赫尔可就没有那份风光了,他此时跪在王座边上,只有腰间系了一条布巾,赤裸在外的胸膛上是刚刚王在筹备宴会的间隙给他带上的金环,黄金的饰品衬着他深色的乳头格外色情。还有那布巾下面,插在肛门里的玩具此时正随着他的的呼吸一上一下的滑动,粗糙的表面摩擦着肠壁,他不得不一直提着气才能保证那个东西不掉下来。厄赫尔此时几乎要感激王将他前面的肉根用玉棒塞上了,不然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失禁,被暗地里讥笑是肯定的,他取想象不到王还会怎么羞辱他。
厄赫尔手捧着一个银盘侍候王的宴饮,明明几乎快把身体缩在王座的阴影里,他却仍觉得无数隐隐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这待遇的巨大反差使得厄赫尔浑身发抖。等阿蒙迦耶回头来对他说话,就发现厄赫尔已经无声的流了一脸的眼泪了。
“啧啧啧别哭。”阿蒙迦耶假惺惺的安慰道:“一会儿你看了叛军首领的下场,就会觉得自己现在多么幸福了。”
厄赫尔在王意味深长的笑容里打了个哆嗦。
阿蒙迦耶收回视线重新往下面的人群里看去,漫不经心的在心里挑挑拣拣:嗯,这个太肥,腻;这个太瘦,咯牙;哦豁这个肥瘦适中——卧槽有麻子。阿蒙迦耶挑猪肉一般看了一圈,对贵族的质量感到绝望,正想着这里哪个能是摩多的灵魂知己呢,突然听到角落里传来几声轻笑,女性银铃一般优雅的声音引得阿蒙迦耶往那边看去。
那里站着个金发的青年。
俊,真的俊。
阿蒙迦耶心想,目前为止这大概是我在这里见过的男人里最俊的——那天晚上在他宫殿里偷情的那个奸夫不算,夜里太黑,那奸夫的脸又几乎都埋在女人的身上,阿蒙迦耶只记得对方漂亮矫健的后背和细窄有力的腰臀了。
排除掉那个人,这个青年完胜厄赫尔和摩多,是种一看就很风流的面相,比厄赫尔舒朗,又没有摩多那么冷厉有攻击性,让人见之可亲。
青年肤色白皙,连眉毛和睫毛都是淡金色的,其下覆盖着一双湛蓝色的瞳孔,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弯弯,嘴唇微翘,挺直的鼻梁又给那张脸添加了很多英气,身材也是挺拔修长,肩膀宽阔,被礼服束住的腰又窄的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