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了句嘴:“两年前,沈问澜查明你非罪魁祸首,于武林大会公之于众后,拘真凶北亿护法孙酣于决门门内。北亿非正道,见沈问澜无交人之意,不出三天,就突袭了决门,门内弟子死伤无数。”
“沈问澜为人坚决,不肯服软。当即亲手斩了孙酣,从此立下不解之仇,直至今日依旧见面即战,不死不休。”
想着,沈问澜低声骂了句。
“傻逼东西。”
季为客没在意那句骂人的脏话,也没在意“江易安”在这儿,只皱眉道:“有这么大的事?”
苏槐叹了口气,道:“是有。”
他刚说完,一道声音不由分说的冲进了他的脑袋里。
那道声音炸在他耳边,简直比任何魑魅魍魉都来得吓人——
“问他回不回师门,现在。”
季为客对这声音毫无反应,他还是脸色发黑的颓废着。
苏槐不可置信的转头,沈问澜没张嘴,右手结印,不知是什么传音的术法。不管是什么术法他都是一张冰山脸,见苏槐呆愣着没反应,嫌弃般的啧了一声。
沈问澜右手又动了两下,那道耳边的声音瞬间提高八倍:“马上!问!”
苏槐马上提高声音差点没哭出来:“那你回山门吧!”
季为客让他这一声搞得一个哆嗦,骂道:“说话好好说!喊什么喊!”
骂完季为客立马蔫了,叹了口气,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一股愁的气场,嘟嘟囔囔道:“回去,你说的轻松。回去我怎么见人,见人讲什么?”
苏槐让他说得一头雾水:“大哥,你都沉冤得雪了,你师父还找你找的那么着急,怎么回不去?”
“……你管那么多,反正不回去,不见师父。”
苏槐心道,不是我管得多,是你不想见,但是人家已经大摇大摆站在你面前了。
事已至此也不在苏槐掌握之中了,他只好道:“……那王由生跟你说什么了?”
王由生是这村子的侠客,他不像江湖的侠客天涯海角哪都去,他只在这村子里扎根,打打山匪,喝喝小酒,快意山水,逍遥自在。
当年季为客双眼失明,苏槐也放不下药铺,一时没了去处。正好季为客逍遥自在的时候帮过王由生,王由生便把他带来安置在村子里,让他教些诗词武功。
季为客已不想搞些什么打打杀杀了,也没异议,就在这儿落根了。
“王由生啊。他跟我说,三年前我师父就来过了。”
苏槐一句我操没憋住。不但这句粗口没憋住,还没忍住转头看沈问澜,大胆的向他寻求答案。
沈问澜装作与自己没关系似的仰头看天,以逃避苏槐的目光。
苏槐心中有数了,真有这事。
季为客完全不知道这俩人的眼神交流,自顾自道。
“……王由生说那天,他在我屋子外站了一天,一步都没挪过。后来日落,他才去找王由生,叫他无论以后决门出了什么事,都不要告诉我,听你说这些,恐怕那之后他就做了那些事,决门就被抄了。”
季为客说着说着苦笑一声,道:“先挖我眼睛,然后开始找我,找到我又不惊动我?”
沈问澜眼皮跳了一下。
底下那群村民开始窸窸窣窣,沈问澜懒得管。苏槐碰到这样的话不敢看他——
江湖上关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天下第一被追杀这事,流传的传说版本颇多,而争议最大的就是他这眼睛到底是怎么瞎的。季为客出了名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就连四大门派的掌门都要头疼这疯子。
要说谁有能耐把他眼睛伤了,恐怕也只有熟知他招式套路的沈问澜能做到。虽然这么说,但当年那么大的阵仗,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他季为客再高强也就一个人,伤他眼睛也不算难事。虎毒不食子,沈问澜更不是虎,怎么可能亲手伤他?
这说法诸多,今日从季为客嘴里蹦出来的,就是沈问澜亲手把他推进了深渊这事。
沈问澜脖子仰的有点酸,天上流云也实在看腻了,转头面无波澜的跳了下来,还是那么一副冰山脸。
他这一跳把苏槐吓得差点猝死过去,苏槐连忙朝季为客冲过去几步,又不能喊救命——季为客打谁都不会打沈问澜的,苏槐太清楚了。
沈问澜白了他一眼,伸手把□□罩上,道。
“季师兄,你知道我不是这张皮了咱俩也就好说话了。我对你说的这些没什么兴趣,说正事。我这次前来是拜决门所托,北亿一派与决门一派寻你多年,决门一派寻你是想护你,北亿一派寻你是想杀你。
沈掌门自三年前决门被抄满门之后便决心不再与你纠缠,他内心有愧,一直托人暗中巡逻此村附近,以防北亿一派。但最近江湖风云有变,他护不住你了。”
季为客愣了许久,方稳了稳心神,道:“护不住?”
“此事不为外人所知,其余两大门派暗中勾结北亿,伪造证据,又将你捏造成罄竹难书的恶人。沈掌门一同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