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冥想伸手,又停住了,转身出去锁上了门。
林琮脑子里一片混乱,热浪一阵一阵的扩散,只想着水,水在床上?
他还没摸到床,就看黑影一动,床上起来一个人,伸手就过来拉他衣服,林琮反应迟钝地推开那只手,模模糊糊地问:“你是谁?水呢?”
仅着肚兜的姑娘咽了咽口水,盯着细皮嫩肉的林家公子:“公子,我就是水,你一会儿就不渴了。”
林琮一听是女子的声音,神思有瞬间清明,仿佛看着一个恶魔,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拢着衣服,一只手颤抖着指着她:“你,出去!谁允许你进来的?花容,月貌!把她给我拖出去!”
姑娘往前爬了一点,吓得林琮往后一退,咕咚一声摔倒在地,嘴唇都在哆嗦:“你走,你走!是不是我娘让你来的?”
“公子,夫人也是为您好,来嘛。”
林琮倒在地上,又颤抖着扶着旁边的桌子爬起来,抖抖索索摸到了一个花瓶,哗啦一声拨到地上。
姑娘啊了一声,正待过来,就见林琮抓起了一块碎瓷片,指着她:“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你。”因为用力过大,他手上的血滴滴答答往下落。
姑娘白了一张脸,张皇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公子受伤了。”
越秀珺此时还在门外等着动静,没成想是这样一句,吓得她赶紧吩咐如冥打开房间的门,只见林琮拉着衣服瘫坐在地上,抓着瓷片的手还在滴着血,手缝间都是红色。
越秀珺脸色煞白,惊慌地奔过来,哆嗦着喊:“大夫,大夫,叫大夫过来。”
林琮喘着气,双眼通红:“娘……你答应我,让她走,你不答应,我就自绝!”说完,还在流血的手抓着瓷片就抵在了自己脖子处。
越秀珺双手在身前抖作一团,哭着说:“娘答应你,你别动,你别动,来人,来人,把人带走!”
林琮这一口清明骤然松弛,身子一软,往后一仰,摔倒在地。
第九十章一勺一勺地喂了下去
越秀珺双眼圆睁,一口气憋在胸口,愣愣的看着直挺挺跟着倒了下去,如冥伸手一下揽住她:“夫人,夫人!”转头对大夫说:“公子交给你了,把毒解了吧,还有伤,好好看看。”
说完抱起越秀珺,离开了房间。
林琮第二天醒来,无论越秀珺说什么,都不再说话,不吃不喝。
乞求、说劝、指责、威胁都用上了,林琮就是一声不吭,滴水不进。越秀珺无奈,只得把叶凛云喊过来。
叶凛云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儿啊。
越秀珺还在门外,听小丫鬟说公子喝了水,眼泪在眼眶里直转。
林琮就着聂律的手喝了半碗水,有了点力气,对着他轻柔的笑着说:“你怎么来了啊?”
聂律抱着他不敢用力,又舍不得放手,绷紧了身子环着他:“小傻子。”
一听他说话,林琮的眼泪又要下来,连忙忍住:“我饿了,想吃东西。”
小丫鬟急忙端着一直温好的粥,放在聂律旁边,林琮抿了抿唇:“你喂我。”
他脆弱又调皮的样子,让聂大侠的一颗心都要碎了,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喂了下去。
一屋子的人转瞬走了个精光。
越秀珺看他喝了水也进了食,算是放了心,带着如冥回了主院。
“夫人,公子没事了,您宽宽心。”
越秀珺木然地坐在椅子上,轻声说:“我该怎么办呢?”
“夫人,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就顺着他吧,老爷在天有灵,一定会明白夫人的苦衷。”
越秀珺这两天几乎也没吃什么,脸色憔悴:“也许叶小公子说的是对的,若是现在琮儿没了,何谈以后呢?”
想起林琮手握瓷片鲜血淋漓,她心口一缩。
她算着差不多了,又回了林琮的院子,对屋子里的人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对琮儿说。”
聂律站在旁边木桩子一样,一动不动,叶凛云过去拉他,他脚下像扎了根。叶凛云咒骂一声,会武有什么了不起?有能耐你就扎根长成一棵树!
越秀珺沉着脸:“这还没个说法,我说的话就可以不听了?”
林琮一听,眼里光芒流转,欢喜地对他说:“你先出去。我和我娘说会儿话。”又对他眨了眨眼。
聂律这才不情愿的出去,越秀珺哼了一声。
“娘……”年少的身体恢复迅速,吃碗粥就回了神采,他用没伤的那只手晃了晃越秀珺的手臂,带着丝娇憨。
越秀珺拉住他的手,低声说:“你说说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娘,没事了。很快会好的。”
“琮儿啊,为娘想清楚了。你要是想和那个侍卫在一起,娘也不拦你。”越秀珺低垂眼睫,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过,大婚,再等一年,可以吗?”
林琮本来喜不自胜,闻言后面皱着眉:“为什么啊?”
“娘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