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文老半天没说话,目光深远望着自家的墙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自顾自点了点头,“你想要这个人,那孩子是不错。就是这个人让你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很有趣。不过你确定吗?”
“你不知道他那时看我的眼神,”李蒙的执拗的说,“我什么都可以不要,这辈子认定他了。”
“没出息的兔崽子,我知道了,”李尚文笑着促狭的说,“昨天感觉怎么样?这个任之衢够劲儿吧。”
李蒙回味的舔了舔唇,“非常不错。”这对诡异父子俩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任之衢心绪不定的翻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本,不知道李蒙过后会不会来找他麻烦,虽然李尚文对他打了包票但是依照李蒙此人阴晴不定的性子一定不会让他过的顺风顺水。
这样的心情随着任之衢回到家中成为了现实,看着头上缠着纱布的青年大咧咧坐在他家客厅的任之衢攥紧双拳努力控制着自己没有把拳头打到李蒙的脸上。
“诶,宝贝你回来了?你同学来找你,怎么干站着啊?快,招待招待你朋友。”徐岚端着水果盘对任之衢说道。
“你同学说有事要找你,都找到咱们家来了。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吧,他从来没怎么往家里带过同学呢!”徐岚看到李蒙十分高兴,还以为任之衢真的在学校交到了好朋友。
“是啊,阿姨。我们的确感情很好,您瞧我的头,”李蒙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头,“要不是任学长的照料我也不会这么早出院。”
“对了,你的头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了这么大的伤啊?”徐岚问道。李蒙看着脸色已变得极为难看的任之衢对徐岚说话的语气愈发温和,“谢谢阿姨的关心了,不过没事,就是晚上遇见了只野猫,吓了一跳,头就被撞了。”
“哎呦,真是不小心啊,你们好好聊着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了。”徐岚倒是识趣离开了。
李蒙接到任之衢的暗示之后随着他进入了他自己的卧室。进到房间后任之衢一把将李蒙摁到墙上,“你要做什么?你来我家干嘛?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任之衢质问着面前这个青年,头一回有了忧心如焚的感觉。
“别那么紧张,”李蒙轻笑着整理了一下任之衢的衣领,“我还有很多手段你没见识过。我们就从处朋友开始,今天先认识一下你的家人,毕竟这是我将来爱人的父母。”
任之衢快要被李蒙的无耻气笑了,“你脑袋是被我打坏了吗?我和你才见过几次,你就要和我私定终身了?”
“我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了解,我确定一点,你配得上我。”李蒙看着近在咫尺任之衢的脸,语气变得恍惚,“你知道吗,那天在图书馆你和我的对话,你对我说博尔赫斯的诗句,和我看着同一本书,后来晚上还看见了我那么狼狈的样子,不是我选择了你,是你选择了我!我们有着相同的爱好,我们的灵魂是一样的,我不会对你放手!”
李蒙说到最后语气冷冽,眼神似毒蛇势在必得缠绕猎物般刺向任之衢,已经成为了目标的任之衢慢慢松开了李蒙,淡漠说道:“如果我不答应你呢,你会怎么样?”
“我会扭断你的胳膊,打碎你的骨头,禁锢你的双手,折断你的双腿,我要让你无处可去,无处可躲,用一切能让你屈服的方式,亲爱的。”李蒙紧贴着任之衢鼻尖对鼻尖气息交缠仿若吐露甜蜜爱语一样的亲密姿势,他看着李蒙的样子,明白眼前这个冰冷的青年并没有在说假话。
任之衢沉默半晌才说道:“你童年是遭遇了什么才让你在感情问题上这么的冲动愚蠢,还有,别靠我这么近。”
李蒙体贴的远离了任之衢,与他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没有办法,人生就是这么的残酷又无趣,我总要找点能让我觉得生活还算美好的东西。”
后来他们两个人不欢而散,任之衢告诉他无法给李蒙想要的并且不要再来他家,而李蒙表示没有关系,来日方长。
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白净秀气的卷毛男生在用剪刀剪着照片,一下两下一下两下剪出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内格外渗人。
“本来,保持原样就好为什么为什么要改变为什么!”白晓突然激动的把照片全部扫到地上,那那照片上的人,正是任之衢。
有打篮球的、有吃饭的、有夜晚独自跑步的各种各样的照片记录着任之衢不间断的一天的生活,隐隐显露出了相机背后的人的变态行为和畸形心理。
白晓从小时起就对周围的事物有极强的攻击性和对喜爱事物极端的占有欲,他的父母忙于事业等发现时才把他送到私立的医院去治疗。治疗过程似乎有些成效,表面上这个男生阳光朝气、活泼开朗。但是在内心深处被父母长时间的忽视和医院的过晚治疗让这个男生的性格越来越黑暗扭曲。
他可以每天早上五六点钟起床为了等待那个人下楼晨练一起去吃早餐;可以强迫自己了解本来不喜欢的各种篮球比赛;可以逃课早早去给他占食堂或是图书馆的座位;可以用一天二十四小时二十个小时的时间来偷窥这个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