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
骆昭起身举杯:“祝百年好合。”
沈元水合了下眼:“谢谢。”
近乎程式化的举动,沈元水又接着去下一桌了。
乡下结婚都图个热闹,来参加婚礼的宾客是如何也不会放过新郎的,他们勾着沈元水的脖子,仿佛关系好得不得了,下手却是一点也不留情,一杯接着一杯灌他的酒。
林蔚:“怎么能……”
他不是没听说过乡下的闹新娘新郎的行为,但现下看到了沈元水被如此灌酒,心中倒也着实不痛快。
他曾见证过他的灵动,他曾知晓他的过往,又如何能坐的住?
刚想起身,骆昭就摁住了他的肩膀,用方言开口:“我来。”
其余四人:?
骆昭端着酒杯走过去,道:“今天这种好日子就别喝这么多了,不得回去陪陪新娘子?”
宾客们本就不互相认识,又如何能知道骆昭是谁,权当做是沈元水为数不多的朋友,哎了一声,撇嘴道:“这是规矩,规矩不能变的,每人一杯,又没多喝。”
骆昭:“元水啊,你还有哪桌没敬的?”
沈元水对骆昭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指了指前头那桌。
骆昭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和元水一块去前头了。”
说罢便拉着沈元水往前走。
“沈元水,你记得孟临嘉么。”
沈元水一脸迷茫:“孟临嘉,不是我梦里的人么?你又怎么会知道我做了这个梦……”
骆昭:“这就是问题所在,咱们着名的人类学专家。”
“你可以仔细想想看,我们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梦。”
沈元水愕然:“你居然知道我……”
研究人类的学者在那个年代并不多,而沈元水就是其中之一,他们被赋予了乡绅、地主、老板在内的各种身份,而眼前的人居然能看穿。
“难不成……我的梦是真实存在的?”沈元水做出大胆的猜想。
骆昭碰了下沈元水的胳膊,端起酒杯:“该敬酒了。”
沈元水的转换也是滴水不漏,仿若他刚才和骆昭根本没有聊过。
有骆昭在他的身边,他少喝了很多冤枉酒。
直至所有桌都敬完,在大家还未围着他要闹洞房的时候,沈元水开口:“我相信,我的梦是存在的。”
骆昭哦了一声:“想法很大胆。”
沈元水:“这个世界,不就是很荒谬的么?况且……你的那些朋友,确确实实存在于我的梦里过。”
术法能抹去他的记忆,却抹不去他脑海中的想法。
骆昭并未接话,沈元水又道:“你们快走吧,这里没有人能出的去,我曾经出去过,如若不回来的话,所有在此生活的人都会死去。”
骆昭:“不会。”
沈元水:“什么?”
骆昭笑了下:“我说‘不会’,你们能出去。”
沈元水:“你别开玩笑了,他们已经来了。”
宾客们跟着沈元水一块进到了洞房里,猥琐的笑声充斥在骆昭的耳畔,他回过身,再也无法帮了。
走到了原来那桌,林蔚不免担心道:“你喝了不少酒吧,怎么样?”
骆昭:“有点晕。”
他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沈元水最后的那句“告诉孟临嘉,我被抹去了记忆,和女人结婚了。他欠我的那些钱,不用还了。”
他现在倒有些怀疑自己究竟该不该干涉他们之间的事了。
如果沈元水一直都不知道希望和曙光为何物的时候,他也不会想要再靠近太阳一些。
可是现下他知道了,他却仍然没有办法改变,只能回去面对强行塞给他的女人,和与强盗没有区别的客人们。
婆婆吸溜了一口汤:“沈家这小子最终也算是有个好归宿了。”
周围人笑语不断,开怀地吃着这儿供给的饭菜,却说着招待的主人的闲话,大肆地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
殊不知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有时候最适合自己的不一定也适合别人。
骆昭附和了一句:“是啊。”
林蔚轻轻拍了怕他的背,舀了碗粥过来:“喝点。”
骆昭就着林蔚的手喝了下去,林蔚宛如被烫到一般缩回了手,骆昭伸手在底下接着。
林蔚红着脸:“抱歉。”
剩下四人:“……”
他们究竟有没有考虑过在他们身边人的感受?
婆婆一心都在吃饭上,所以没有什么反应,也好在没什么反应。
不然的话他们俩是不是要被拉去浸猪笼了?
宾客散去,骆昭一行人也得找地方住下,祛魔法村里面的人都是老熟人,因为没人来也没有开旅馆的必要,若是能有一间空房就再好不过了。
骆昭正在想办法,忽地一衣衫不整的人急急忙忙地从屋内跑出来:“表哥,你们来这一趟也不容易,不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