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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chapter3

    这天真的很冷，屋外一大片白茫茫的雾霾蒙住了眼睛，分不清东南西北，你甚至会迷失了家的方向，甚至会担忧再走下去将会出现什么。

    杜小笙抱着那只白猫仍旧是窝在沙发里，她很喜欢猫暖烘烘的体温，也喜欢它身上毛茸茸的白色软毛，手感很滑润，很温暖，就像一个天然的暖手袋。

    猫也懒懒散散的静卧在杜小笙怀里，除了另一只黑猫，洗完澡后谁都不让碰，趴在地板上舔着自己黑不溜秋的肉爪子，在幽暗的客厅里，两只猫的眼睛显得异常的亮，泛着幽幽的冷光。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

    魇起身去开门，从门外走进一个清秀的女孩，她叫茶茶，是杜小笙在初中时相识相知的，是个很豁达的人，因为有共同话题，也很聊得来，两人就这样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友，可以说是和姐妹一样亲。

    来不及收起雨伞就来到杜小笙面前忙问道：“小笙，你没事吧？”

    天知道当她看见了新闻后是有多担心杜小笙，在她的记忆中，杜小笙一直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孩，这样的打击对于这么一个弱小而手无寸铁的女孩来说真的太大了。

    杜小笙苦笑起来，这真是太讽刺了，“没事……”

    “你知道吗？你这几天都没来学校，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

    “茶茶，别担心，虽然……爸爸妈妈都不在了，但以现在的情况还不至于饿死。”她笑笑，想把一切的悲伤都压下去。

    那张脸映在茶茶的眼中，她叹了口气，坐在杜小笙身边，“别太伤心了，总能过去的，我爸不愿帮你，我帮你，”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塞到杜小笙手里，“这里是二十万，密码是我生日，姐们儿能帮多少帮多少吧。”

    刚要把手推出去，却遭到了对方的白眼和训骂：“哎你干什么呀，不稀罕是吗？你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又不是以前那个千金小姐了，我家又不缺这点钱，你要真不好意思以后有钱了还我不就得了。”

    杜小笙愣了愣。

    是啊，她在固执些什么呢？她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了，没有生活能力，没有经济能力，再褪去昂贵的身份，她就是个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废人，还固执什么？还在以为向别人借钱是个丢脸事吗？

    最后，杜小笙收下了这笔钱，这是她第一次向别人借钱，换做以前都是别人向她借钱，她想，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喵……喵……”

    杜小笙的动作把怀里正昏昏欲睡的白猫吵醒了，猫不满的叫了两声，接着挪了挪两只瘦瘦的爪子，继续悠哉的眯上眼。

    “这猫从哪来的？”被吸引住了的茶茶问道，刚刚只顾着关心杜小笙了，都没发现有这么几只猫的存在。

    “门外捡的。”伸手挠了挠那猫的脑袋。

    “姐，你可真行，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养两只猫，你呀，就是太，善，良。”茶茶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脑门，“行了，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也该走了，不然让我爸知道我来你这了回去又得挨一顿臭骂。”

    “嗯，要我送你吗？”

    “别，姐，外面媒体还等着你呢，你出去给他们逮着又得遭殃，还是先待在这儿吧你，等这阵风波过了再说。”语毕，茶茶拿起包就离开了，临走前对着她嘱咐道：“如果有什么事的话给我打电话。”说着，作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屋里静静的就只剩下电视的声音了。

    杜小笙垂下脸，眼中倒映出怀里的那只猫，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它。她曾经也是有养过动物的，那次是几条小狗，是祖父在她生日的时候送她的，杜小笙一直都很照顾它们，那时除了魇，就只有这几只小狗陪着她，直到某天，其中一条小狗莫名失踪了，让杜小笙难过了好几个星期，接着又是一只接着一只，不是活活饿死的，就是阴郁而死的，自从那天起，她不敢再养什么宠物了，它们的死带给了她太大的痛苦。

    只是想不到，时隔多年，她居然还会收养动物，她一直以为那是第一次养动物，也是最后一次。

    “最近几天别让你家小主人出来了，她这人一天不出来逛逛一天难受。”茶茶撑着伞边走边对着跟在身后送她的魇说道。

    “主人没那心思。”魇淡道。

    “你怎么知道？”茶茶转过眼，看了看身后那张美到有些诡异的脸。

    周围的雾霾越来越大，眼前一片白茫茫，耳边的雨声撕裂般的倾下着。魇忽然笑了，不停用手转动着手中的伞柄，“那是因为呀，外界的国度在本质上是很诡怪的呢。”

    雨很大，但茶茶依旧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她有些不理解，这话让她彻底懵傻了，什么叫‘外界的国度在本质上是很诡怪的’？她想表达什么？

    “这样吗……”

    两人没再说什么，只是一直向白茫茫，好像忽然间会从这白雾中伸出一只手的前方走着。魇也在送她，说是送，其实就是单单的一路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