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就会发疯的样子,嘛……真是的。”婉转的声音正说着,杜小笙手背上一热,那双小手握着自己的手将被子拉了上来。
吐洒着玫瑰芳香的气息更加贴近耳边。稍尖的小舌蓦地缠住了她的耳垂,将其黏稠的液体和温度留在上面,最后把那柔软的耳垂含在嘴里。
几经折腾过后,魇舔了舔湿润的薄唇,滚热的喉咙中咽下一口,一刹那绽放开柔笑的那张脸又紧贴着杜小笙发烫的脸颊,喑哑着声音说:“我说呀,主人的手为什么会抖得这么厉害呢?”
“……”杜小笙没了回答,僵硬地将脸往枕头里移了移,想将手从那双小手中抽回来,却意外发现那股大力迫使自己继续被她钳制着。
身上的人轻轻笑出了声,又俯过来再次含住了她的耳垂,被冷风吹凉的湿漉漉的耳垂被她轻咬住,细细品味。
“不要……不要……”杜小笙又陷入了挣扎中,只是这一次,她有力地推开了身上的魇。下一秒,屋里冷了下来,仿佛这个小小空间里注满了恐怖的安静,悄然无声,只是因为那个女孩吗?
“小魇……很晚了,我只想睡觉。”
杜小笙瞬间感觉好累,眼皮也重得快睁不开了,她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不要再去想那些复杂的事,只有在梦里,她才能暂时与世界无关,得到仅仅一晚的时间来抛开所有的好或坏事做自己的春秋大梦。
“嗯。”
语落,晦暗里,魇爬回了杜小笙身边,惨白的细手紧抱住她的脖子,似乎只想把她锁在怀里,永远不要再松开。杜小笙任她这样抱着自己,安逸地睡了过去。
少女细眯着温柔的红瞳,就像会有清水从那双眸子里淌出来。伸手理了理怀中熟睡的人额前柔顺的青丝,动作轻缓得好像怕自己一不小心用力了就会吵醒那人,“不会的。”
“一定不会让你逃走。”
阴沉沉的天空飘落几滴雨水,带着压抑的气流总能使人心烦意乱。
“魇……”
“…小魇……”杜小笙站在客厅中央环视着空荡荡的四周。
阴晦的某个角落开始顺着一条干涸的小小的红色溪流发出烂臭味,随着风一吹,便散布在客厅里的每处地方。
杜小笙作了个呕吐的动作,捂住口鼻,顺着血迹寻向发出臭味的源头。
“好痛……好痛……”
“还是好爱好爱你呀……”
“但,为什么呢……”
“不要离开吧?没事的吧?可以用器官做交换哦,比如……心?”
“呐,没事啦,就听你的……”
脚步愈加接近那个阴沉的角落,似乎在自言自语的喜悦的声音也越来越近,“谁……谁在那边……”杜小笙颤抖着说,慢慢地挪着脚步。
到了一定的距离,阴暗的角落被微弱的光亮照亮一点。
杜小笙猛的缩聚起褐瞳,两手捂住要尖叫的声音。
黑色的角落处,躺着那个平时可爱温柔的女孩,只是此刻的她,全身都是生着蛆的腐肉,脓水伴着血水流了一大滩,腐味引来了众多的恶心虫子和老鼠。
“魇?!”
脖颈上的肉已经完全烂完了,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女孩只能一直歪着头看向杜小笙,紧抱住怀中那只沾着青色粘液的破烂兔子玩偶。
“主人主人主人主人……好痛啊……真的好痛啊……”她笑着,朝她伸出烂掉的手掌,“可,可以带小魇走了吗?”
杜小笙害怕地想要转身逃走,身体却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个女孩颤巍巍地站起来,倒向一边的头好像快要折断了,她笑着,温柔的笑着,拖着身上的血迹一步步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走向杜小笙。
“不要……不要……不要过来!!”杜小笙扯着哭泣的嗓子朝她喊叫。
女孩闻若未闻,直到离杜小笙一厘米的距离,她歪着腐烂的头,看着杜小笙。
“啊啦啊啦,主人怎么哭了呢,是小魇哪里不好吗?连心脏都送给主人了呢,还想要什么呢?”
杜小笙没说话,只是泪水不停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和小魇结合吧,永远不要分开,那样才能安心哦。”说着,那道镰刀在她的脸上裂开,忽地扑了上去,尖锐的獠牙咬住了杜小笙的肩膀……
“不要,不要……啊--!!!”
眼一睁,杜小笙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汗细密的遍布全身。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摸一把额头,全是汗。
喘息未定,耳边落进一个担忧的声音,“主人做噩梦了吗?”
杜小笙看了看身边那个担心着自己的小女仆,还是一如往昔的绝美,令人窒息,鼻尖也是她身上香甜的玫瑰香。
原来是梦吗?
她舒了口气,“没事,对不起啊,吵到你了吧。”音落,杜小笙扶住额,脸色苍白如粉灰般,背靠着床头将脸撇向紧闭的窗口。
啊……忘了啊,根本是看不见阳光的。
“没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