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那个她,是主人喜欢的人?”她瞪如猫眼的血瞳直勾勾地望着杜小笙,那双眼似乎在夜里也能反射出幽绿或是浅红的光,何时都带有或深或浅的笑意。
“这……不,不是,没什么……”原来如此,她不像魇那样清楚的知道这具身体里共存着两个灵魂和思想,所以呢?所以她会这么肆无忌惮地使用这具身体吧?
恐怕想来也只有这具身体是她们共有的,躯壳除外,她们完全相反。
“主人要是瞒着我什么事,或者是喜欢上其他人,我是绝对不允许的。”那双类似于猫眼的红瞳转而看向如无底深渊的前方。
杜小笙抹了把冷汗,讪讪地说道:“怎么可能呢……”天天跟被囚禁似的,怎么敢背着她偷/情……
面前一个浅浅的模糊影子,由着她们的渐行渐近,开始从轮廓逐渐清晰直到细节。
是那个医院,曾经发生过病毒灾荒的医院。为什么她会带自己来这种地方?她不会之前数次起夜都是为了来这里吧?
杜小笙止住脚步,傻愣愣地看着那所巨大的病栋。
悬在半空欲落未落而不停摇曳的窗户;已爬满碧苔,斑驳的墙壁;大门上似是用指尖划出的划痕;诡异的花香四溢,藏不住的秘密……
右手被手铐扯了扯,“啊啊,小魇说过的啊,已经不能回头了哦,主人是不是忘了。”
“没……我们走吧。”
跨入大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杜小笙分不清那到底是福尔马林还是消毒水,总之很刺鼻。
魇解开手铐,杜小笙知道她要干什么,忙道:“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和你一起去!”
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她不敢一个人待着,总感觉后背有谁吹气,阴冷的风把她吓出一身冷汗。
“主人不要任性啦,在这里是很安全的,和我一起可是会看到一些恐怖的‘东西’呢,反倒会吓到主人。”她轻笑道,那口吻似乎看穿了杜小笙的心思,“主人可不像我呢,因为是平常人嘛。”
“我不管,我要去。”杜小笙仍旧很坚决。
魇无言,暗暗裂开嘴角,猫眼似的血瞳睁开。
这自以为是的坚决一度将杜小笙带入绝望深渊,那些承受着病态施暴者变/态爱好的‘东西’们……
魇抓过杜小笙的手腕,阴狠的指尖掐入肉里,疼得杜小笙倒吸一口凉气。她疯狂诡异地尖笑着,“想去看吗?想去看吗?既然都这样了!就一辈子都别想出去了!”
发狂的语言砸在地上,她粗暴地拽着杜小笙快步走上医院第二层,深暗的走廊没有任何生气,一片死寂。
魇推开第一间虚掩着的病房门,“给你看看我的杰作吧!”
腐臭味参杂着玫瑰花香一阵阵袭来,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更加恶心的味道。
杜小笙睁着黑色的瞳孔,浑身颤抖。倒映在眼中的‘他们’,为何会存在于世上……
一群……与玫瑰合为一体的……人类!!!!!!
有老人,有小孩,甚至还有孕妇……玫瑰疯狂地寄生在他们身上,散发出异常香甜的味道,有些甚至天生还带有一股难以名状的腐臭诞生于世。
玫瑰粗壮的根茎从那个男人嘴里长出来,然后无数或大或小的绿色分枝密密麻麻攀爬在他脸上,攀进他的眼眶里,耳朵里,堵塞住他的鼻子,汲取着营养和血液最终开放出一朵血色之花。
还有那两个男女因玫瑰缠在了一起,他们也就互相离不开对方,全身的皮肤里都布满了青绿色的根,仿佛一碰就会破绽开皮肉。
病房中间是个孕妇,皮开肉绽的肚子上也寄生着两朵一大一小的血花。
血迹斑斑的墙边上的一个透明器具里盛满了液体,液体里包裹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心脏里是一粒正在发芽的玫瑰种子。
墙角处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玫瑰居然是从下/体长出来的!
杜小笙双手捂住要呕吐的嘴,快速地将目光转移开。好……辣……眼……
难道这就是魇身上常年带玫瑰气味的原因吗?!杜小笙越想越恶心,最后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
“啊啊,这是我第一个实验哦,主人知道吗?”魇忽然扑过来,趴在她背上,枯瘦的双手搂住她的脖子,下巴抵在杜小笙肩上,妩媚地吐出带着玫瑰味的气息:“用人体来培养玫瑰,玫瑰就不会枯萎呢,而且比原来的气味更香,颜色也更浓,一个人只能培育一枝玫瑰,是不是很有趣呢?”
“折断玫瑰还会流血哦,人也会死亡,这是很早以前就发现的,但是这对我却并没有什么作用呢,也就当作过家家一样玩玩了。”
“因为,我呀,一直都在治疗我自己呢。”
然后魇硬生生地抓着杜小笙去看了其它病房里的‘东西’,那些本应不存在的‘东西’,此刻却活生生的在眼前蠕动,绽开。
异形人体,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狗身,或者是将多人身上的手臂或者头,脚等组装在另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