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这这话虽然是对着李煦阳说的可是他的眼睛却一直牢牢地盯着自己的表哥。
林澄月和江远霜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又在游戏中并肩作战同生共死了那么多年,他对自己表哥的性子可谓是了如指掌。林澄月清楚的知道自己表哥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软肋。比方说林澄月他自己,在回来之后的第三个周六即使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也没有见到方晏晏一面时,他就像自己的内心投降了,可以大大方方的当着李煦阳的面承认自己爱慕方晏晏。
可是他的表哥江远霜就不一样了,现在有两个外人站在他家里,他就不相信他的表哥能说出任何一个有关方晏晏的字。
因为他的表哥江远霜本质上就是一个懦夫,他不敢的,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的。
林澄月冲着江远霜有些恶意的笑了,心情忽然变得有些愉悦,他故意没话找话的问道:“表哥,你取这个名字是有什么意思吗?”
寻求合作
江远霜神色淡然地迎着自己表弟的目光,看着他扬着下巴对自己挑衅的样子,江远霜表面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恼意,依旧是他那副被人司空见惯的笑眯眯的样子,笑着问:“我为什么取这个名字,你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林澄月没有理会他表哥暗中夹枪带棍的问题,只是垂着眼蹲下身抱起了绕着他脚边撒娇的小白狗,然后一个眼神也没有多给在场的三个人,径直向客厅走去,只是留下淡淡的一句话,“最后进来的人记得关上门。”
以林澄月对自己表哥的了解,他能说出这句话,定是心中有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消息,只是他现在什么话都不想和江远霜说。
林澄月很早的时候在游戏里就知道了,因为江远霜的要求,他们的小队有过一个不算秘密但也不算公开的约定,彼此之间互相不能触碰到对方的现实身份。但是,林澄月他不是傻子这件事情他脑子里拐个弯就知道,他和自己的表哥彼此知根知底,对远在B市的叶家也颇有耳闻,所以这个约定只不过是他哥和微光想出来防着燕子的一个手段罢了。
林澄月本来因为这个约定的受益人,并没有对这种约定有过多的置喙,甚至是心照不宣的接受了燕子当时小心翼翼的讲解。只是经过这三个月的徒劳无功和醉生梦死,他总是会在半梦半醒之间,无意义的后悔和思考着人生的假如,假如他当时没有在燕子身前端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洋洋得意,假如他当时就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目光最爱停留在哪里,假如他当时就已经发现自己对周六的期待……
但凡这些午夜时分不切实际的幻想有一个是真实的历史,他都不至于夜夜只能希望在醉酒之后的梦里见一见她。
林澄月没有责怪自己表哥的意思,但是却再也摆不出当年那样亲近的模样,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压抑住自己的任性和脾气,好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尖酸刻薄。以至于这两个月来,他和表哥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想来表哥估计也是对她抱有同样的心思吧,毕竟他们两个终究是从小感情甚笃的表兄弟。
江远霜此次一反常态地来找林澄月,表情似乎又恢复成了几个月前的样子,自信又完美,笑眯眯的样子既不会让人感觉到疏离,却又不会过分的亲昵谄媚。他心里装着什么事儿,似乎是有了腹稿或者结果,稳操胜券般地包容着自己表弟无端的日眼和怒火。
若不是,江远霜心想,自己一个人实在办不成这个事,他也不至于来表弟这边吃冷脸。
江远霜表面上却也不动声色的跟着房子的主人走进了客厅, 先一步进来的林澄月已经在清理出的干净墙角一屁股坐下来,若无旁人地逗弄着身边的小哈士奇,连额外的一个眼神都没有甩给他的表哥。而跟在江远霜之后进来的两个人,看见两表兄弟之间奇怪而又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个赛一个的大气都不敢出,只能靠在门框边上当壁画。
江远霜朝着房间里剩下唯一干净的桌子走去,坐在了桌子边的椅子上。他一抬眼就看到了桌子上已经干枯的酒渍,隐隐约约地能拼出两个龙飞凤舞的字“妻主”。江远霜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毛,学着林澄月的样子蘸了旁边杯子里的酒,在林澄月字的旁边笔走龙蛇地也写了一个“晏”字。
江远霜写完之后,头都没有抬,只是淡淡地说道:“澄月,你知道这个字怎么读吗?”
林澄月虽然不太想搭理江远霜,但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无利不起早的表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所以依旧还是过去瞄了一眼。他认得那个字,但是他却懒得搭理江远霜,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说,当做无事发生过的转头又去逗狗了。
江远霜对林澄月小傲娇的性格也是了如指掌,也不在意他没有搭理自己,这事只要他过来看了一眼就有做下去的可能。于是,江远霜继续在这个字后面又加了一个“子”字,继续笑着问道:“那你知道这个词么?”
林澄月在心里不由自主地默念出了这个词,忽然间福至心灵的有些猜测,遂不再搭理江远霜卖关子似的遮遮掩掩,直接背向他冷冷的说道:“有话快说。”
江远霜擦去了后面那个“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