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盼了好久。要知道,我一向不喜欢等人。”紫女戏谑道,“一个失手的职业刺客,说起来真是丢脸啊。”
“你很困惑,怎么会斗不过区区一个女人,兀鹫先生。”紫女觉得男人的表情分外有趣,即使他带着造型奇怪的面具,也难掩他眼神中的不甘,愤怒和疑惑,这样的眼神,她已经见过太多次,“问题是,你怎么会有女人就不是对手的可笑错觉呢?”
要知道,行走江湖,有两种人是最不能惹的,一种是孩子,一种,是女人,尤其是美貌异常的女人。
兀鹫的手指不停的颤抖着,几乎不能支撑他半跪着的身体,在忘机的注视下,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艰难地转过头看着不停升起袅袅香烟的香炉,身体中的无力感告诉他,这是一个陷阱。
紫女看出了他的潜台词,嗤笑一声,“愚蠢而又奇怪的家伙,来吧,告诉我你的动机是什么,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力。”
兀鹫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忘机靠在门边安静的看着紫女审问兀鹫,暗中收回了压迫力,隐匿了自己的气息,让他得以喘过气。
“据我所知,你是替姬无夜卖命的,然而你好像有自己的打算。”紫女见兀鹫不回答,自顾自地说道,“要是被姬无夜知道了,他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如果他知道。”兀鹫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整个韩国将不再有他的容身之地,他多年来的心血即将白费,他咬了咬牙,“你想要什么?你也要分一杯羹?”
紫女似乎对兀鹫的猜测非常厌恶,她冷冷道,“我只对真相感兴趣。”
“那就是谈不拢了。”兀鹫冷声说道,擦了擦嘴边的血液,不为钱,不为名,不为利的人,是最难打动的人,“不过是个青楼妓女。”
“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动紫兰轩的人,必须以命偿命!”紫女的表情完全冷酷下来,赤练剑拧成一股,剑尖直抵兀鹫的喉咙。
兀鹫恶狠狠地笑着,癫狂而又古怪,“你该不会以为,像我这样面对无数死亡的人,会毫无准备的来这里?”
“忘机,紫女姑娘,你们在吗?”韩非刚刚从相国府回来,上楼找了找,没发现她们的身影。
这时机实在是太过巧妙,巧妙到紫女愤怒的以为韩非是兀鹫的内应,就在那一瞬间,无数的羽箭从兀鹫进入的那个窗子外射入,朝韩非袭去。
兀鹫冷冷一笑,准备从另一个方向破窗而出,突然,他浑身僵硬,从发丝冷到指尖,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忘了刚才带给他强大压迫感的那个少女,他的头颅以一个扭曲的角度看见了原本该在他身后的少女,她的神情淡然,眼神冷漠,只可惜,他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他的尸体被他自己安排的羽箭射成了刺猬,鲜血打湿了地毯,但没人有心思关注这些。
紫女的赤练软剑急速甩动,弹开了部分羽箭,忘机内力外放,天地失色发动,一瞬间,整个房间褪去了颜色,每一只羽箭的速度都变慢了许多,可相应的,紫女的动作也受到了部分限制。
韩非聪慧,将案几踢翻,躲在它背后,形成一个天然的盾牌,不给紫女和忘机添乱,羽箭依然源源不断,即使兀鹫并未逃出屋子。
限于韩非的存在,忘机不能将周围所有的羽箭同时震碎,否则很有可能误伤韩非,秋骊剑被放在了她的居所,所以她选择闪身上前,准备用内力只应对正面的羽箭,可放在韩非眼里,就是羽箭快要射中忘机。
他瞳孔微缩,大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保护念念,想要保护她,那一瞬间,仿佛时间已经静止,与天地失色不同,所有的羽箭完全停在半空中,包括韩非的表情,也定格不动。
一个穿着铠甲的白发男人逆着光,凭空从羽箭中出现,他表情冷酷,手中握着一把破碎的剑,朝忘机的方向走去,一言不发的将她面前所有的箭,以及将会射向她的箭全部弹开。
他盯着少女平静的面孔看了一会儿,即使是黑白的色调,也完全掩盖不了她的美貌,甚至可以说,她是这黑白世界中唯一的殊色。
就在他准备转身的那一瞬间,少女竟然真的有了颜色,从她的眼睛开始,湛蓝色出现,是比天空更纯净的颜色,再到鸦羽色的睫毛,粉色的樱唇,然后是每一寸肌肤,直到她整个人,括她青色的衣裙出现。
他虽然带着眼罩,却看的清清楚楚,这东西与其说是限制,倒不如说是装饰,只是因为死前一直戴着它,所以习惯了它的存在。
忘机一把抓住他的手,冰冷的铠甲从手臂一直覆盖到他的手背,但手心没有铠甲,忘机感到他的手很凉,是刺骨的寒冷,只是碰到了一瞬,她便握了个空,那手化为虚影,他似乎是没想到这种事出现,颇有些…慌乱的意味
“亦师亦友,逆鳞之剑。你希望我叫你逆鳞,还是你真正的名字。”忘机说的颇有深意,看见快要消散的灵体,毫不讲理道,“在告诉我答案之前,你不准走逃走,反正那把剑就在韩非家里,我既然能看见你,自然有办法让你再出来。”
忘机先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