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心不烦。而当所有感知都集中在下身一个点的时候,那一股复杂,沉闷,发酵着的混沌感又更糟了些。倘若外人得知自己将她操了一回,十个人都会说他容珣沾了便宜,艳福不浅,总归不吃亏。
但她的混不在乎与随性仿佛在宣告着另一种可能性。他才是被嫖的那一个,且被嫖得心甘情愿,越被嫖还越是紧张。这种感觉于他而言太过陌生,还没等他整理清楚思绪,明溦将他的性器深深纳入了喉咙里。
来自喉咙的收缩力度又与花穴不同。他喘息不平,心跳加剧,只觉她喉咙深处的呜咽与逼仄感让他的下身硬得像是要裂开。理智令他赶紧趁机将她上完了了事,另一股未名的情愫却仿佛挖了一个天大的期待——一个陷阱一样的期待。他开始期盼她接下来的举动能挑动他的灵魂。
她抬起眼。日光充裕,空气里飘着旧书古木的香,二人四目相对,他觉得自己的心下像是空了一块。
容珣有些慌。他情不自禁地放开衣带,本指着她能离他远些,明溦吐出他的性器,摇了摇,左手摸上他的小腹,轻声哼道:“都要吃不下了。”柱身上晶莹剔透,液体不住往下淌,明溦舔了舔性器顶端,道:“那日在瑞王府中,容公子听得可还尽兴?”
容珣闻言,浑身巨震,在舒缓与绷紧两级游走的神经复又叫嚣着拉扯起来。
酒窖,暗影,浮动的酒香味与腥臊之气,他的死敌,野蛮而荒诞,与世隔绝。
他的性器在她的口中渐渐复苏,不消片刻便比方才还要坚硬。他觉得自己像是在放纵着,却又好似被丢进了精致的鸟笼里,而她的身上的有一种肆无忌惮的烈性正将他与生俱来的克制与有序破坏殆尽。
明溦眨了眨眼,道:“容公子是想绑着被我操,还是要放开我?”
见他寡着脸,满脸挣扎犹豫之色,她嫣然笑开,又道:“那时听着我喊你的名字,你有没有……想着我的样子自亵?”
那日在地窖里被迫听着二人交合的淫声,他撸完了又硬,实在没有一点办法。而那日之后,他确实找过不少人泻火,但红巾翠袖里的欢声太过精致,少女的皮肤与红唇一丝不苟,妆面没有一点错处。正如他的人生一样,没有半点错处。
但容珣的梦境总在别处。在一望无际的沙海之中,在星辰与山川的另一侧,在异域的疆土。美人,美酒,健康的皮肤与欢声,汗湿的脊背与放纵。
衣带松垮垮将二人的手绑在了一起,她看着他的眼睛,眼中朦胧,水光潋滟。阳光洒在古旧的黑木地板上,书柜里的古籍上飘着灰。谁都不知道二人还有多久才能出去,谁也都不知道出去之后二人又将怎样地兵刃相接。绝境之处,四下无人,她抬着屁股,身上有别人的印记,也有属于他的斑驳的爱痕。
容珣愤愤拉起她的胳膊。他觉得自己像是在自毁。
明溦欣然跨坐到他的身上,乳房抵着他的胸前,光裸的下身贴着他硬得发烫的性器前后摩。他看向她的目光深沉如水,意味复杂,她俯身道他的耳边,学着那日在傅星驰府中的浪叫声,轻道:“啊……啊……容公子……要被干死了……”
***
精疲力竭的折腾之后,月正中天,二人均体力不支,沉沉睡去。明溦半夜醒来,偏头看着他的睡脸,清秀而温和,无辜得仿佛刚剥开的白鸡蛋。就这样一副身躯,怎么就养成了一副刻薄,骄矜,欠兮兮的性子?
月上中天,月影蒙昧,她沉沉看了他片刻,俯身披衣而起。临走前,明溦回头向着深睡中的人看了一眼,心绪复杂,也不知该作何感想。
“谢谢。”她心道。
目
满城落灯辉『NPH,主师徒,年下』二十八、花发路香
二十八、花发路香
当京郊的晨光破晓的时候,一辆雕漆马车已在京郊的树林里停了一夜。车夫斜靠在车门边,浑身是血,另有几具温热的尸身躺在马车边。随着冬日渐渐由北向南逼近了金陵,城外的凄凄荒草与林中枝干上都结了霜。
谢行靠在车里喘息不定,他的腿被一个死人压着,寒山晚钓图被他牢牢抱在怀中。
由京师往崇州千里之遥,照说他前月动身,此时无论如何也应到了安临才是。然而并没有人知道为何当朝宰辅——新上任的崇州刺史为何会在京郊的树林里现了身,正如没有人知道为何金陵城的冬日来得这样早。
谢行气喘吁吁掰开了那死人的脑袋,又爬起身探了探车夫的鼻息。那人的喉咙被一簇羽箭贯穿,想来也是难活。但越是如此,这一张寒山晚钓图就越是要被他牢牢护在手中。谢行的左腿受了些伤,左边胳膊处也被砍了大道口子,他靠在车夫身侧喘了片刻,又不敢喘得太过大声。猛地,车门被人拍开,两个蒙面之人将谢行驾出马车。
“谢大人。许久不见。”
车外还站着一个尖嘴猴腮的黑衣男人。那人将一身狼狈的谢行打量了一番,一把将他怀中护着的东西抢了过来,笑道:“还当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何大人,你身为京师禁